這是花神局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成功“暗殺”——,一張香卡,就能送人下場。
沈子琛,成了這一局中的第一位“活刺”。
簽輪轉動速度已緩。
前四十餘題已刷落十七人,場中氣氛愈發凝重。
花神燈心再次亮起,一道金線從菊瓣旋出,指向東側花座。
杜荀聲音平穩:
“第四十五號,上台應‘人簽’。”
人群中,有人起身。
那人一身素青長袍,領口收得極緊,腰係束帶,腳踏青底緞靴,衣擺不動聲色地遮住腿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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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戴著素白折扇麵具,隻露出下頜與唇角。那唇線極俏,皮膚白得發冷,一點妝色未施,卻有幾分“淩厲少年”氣。
眉眼雖遮,風骨難掩。
步入場中時,長袍下擺翻飛,有點寒江上策馬少年將軍的氣勢。
蘇長安神識鋪開,感知那人氣息如鋒——不是殺氣,是一種極難偽裝的骨子裡的驕傲和銳利。
這一瞬,想起樓下,有人輕聲問他:“這句‘牡丹花下死’,是你作的?”
那人言語帶笑,一語探鋒試底。臨走前,一句“不錯”,既像讚許,又像挑釁。
蘇長安嘴角一挑:“原來是這丫頭。”
落落留意到他神色,悄聲問:“你感知到了?”
“我記人,不看臉。”
落落在蘇長安耳邊低聲一句:
“她是花家之女,花如意。父親想要兒子,她便成了‘兒子’,女扮男裝十六年。”
蘇長安其實早已洞悉,隻是不動聲色:
“所以她來這兒,是為了證明什麼?”
落落嘴角帶笑:“她來,是為了贏一個人。”
蘇長安挑眉:“誰?”
“男人。”
燈心翻光,題麵出現。
【人簽·第四題】
“你出生低微,偶得機緣入廟堂為官,卻知恩師與義父為政理念相左,日後必有衝突。你將如何抉擇?”
“出生低微、入廟堂為官、恩師與義父將有衝突,要我如何選?”
她聲音不高,音質卻極清透,帶著一股凜冽。
“義父,是我得以站上廟堂的起點。他給我身份,替我擋過風雪。”
“恩師,是我登堂入室的憑依。他授我劍,教我如何行事。”
“一個是情義深重的命運擺渡人,一個是栽培立身的道路引路人。”
她眸光如刀:“可若終有一日,兩人理念相左,甚至相敵。”
“我不選。”
“因為我若選了,站的是情,是義,是過去;不選,才是站在我自己將來的命。”
“我的選擇是:提前布局,讓這場衝突永遠不會發生在明麵上。”
“恩師不能知道我已知,義父不能察覺我在避。”
“我若夠強,就能讓他們永遠都以為自己是我唯一的靠山。”
“局之中,忠孝不能全;局之外,忠孝皆可得。”
“我站的位置,不在兩人之間,而是在他們之上。”
說完,她舉袖一禮,立於燈下,麵不改色。
花如意話音落下,廳中靜了片刻。
下一瞬,竟有一陣輕微的掌聲從觀樓東側響起。
不是那種喧嘩的叫好,而是少數人——坐在最外圈、穿著不凡的那批人——慢慢抬手,輕扣幾下,帶著明顯的認可意味。
高座上,一名白眉大儒低頭寫下數字,又抬起頭,朝花如意那邊點了點。
十三香主中的三位彼此對視了一眼,有人唇角輕挑,但都未出聲,默默將花簽收起,編號封存。
燈心中心,金光一凝,分數緩緩浮現。
【九點】
而在那分數的後方,金光忽地一晃,浮出一道極細的邊紋——
眾人屏息。
落落驚訝了一下,低聲道:“……邊紋評分?”
蘇長安輕微仰頭,不明白落落說的意思。
“嗯,高分臨界線才會出現的標誌,據說隻有超過九點的答題才可能觸發。”
“那這代表什麼?”
“她的答卷,會被花樓保留,進入總會備卷庫。”
這時,花如意朝香主與品評使略一點頭,未作多言,轉身下台。
燈火照在她的背影上,那身素青長衫如水,步伐不快,一路走回花座,全廳出現熱烈的掌聲。
直到她落座,廳中才重新恢複平靜。
蘇長安收回神識,轉頭一句實話:“此刻的她比剛才樓下更不好惹了。”
落落輕聲:“你這句話,倒有點自知。”
上空,花神燈再度轉動,曼陀花瓣光芒斂去,九宮轉盤發出低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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