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用玻璃瓶嗎?”有孩子問。
“你見過哪家正經藥堂給人用木瓢灌藥的?”蘇長安語氣一正,又一轉,“況且——古人雲,藥要入口先悅心,瓶子漂亮一點,病也就好得快點。”
孩子們一聽要買瓶子,頓時雀躍不已,笑著衝出門去,腳步快得像打仗搶糧。
院中安靜下來,蘇長安掀開藥壇蓋子,取出一罐上好的蜂蜜,細細倒入藥液中。香氣混著藥味逸散開來,味道甜中帶涼,撲鼻而溫潤。
接著他伸出右手中指——那枚破界之指。真力灌注下,中指暴漲1寸,指腹上的皮膚幽紅如血,略帶微光。
接著靈焰隨即躍起,一寸火絲沿指而升,靜默而盛。那一瞬間,皮膚上的塵垢自動剝落,連指甲縫都如新打磨過。。
他緩緩將中指沒入藥壇。
“滋——”
細聲炸開
藥液開始輕顫,一縷縷黑紅色的濁氣自表層浮起,如夜潮般悄然翻湧,藥湯由原先的淺黃逐步轉深,凝成一鍋幽紅泛光的沉色藥液,如熟透的桑果汁。
蘇長安低聲:“好了。藥性已穩,火毒被清,剩下的,就是裝瓶。”
等孩子們氣喘籲籲地提著瓶子回來時,蘇長安已經將幾壇藥液都調和完畢,每壇都封得妥妥當當。
他一邊指導,一邊讓孩子們分工配合,將藥液一瓶瓶舀入細頸玻璃瓶中,封蠟、擦瓶、裝箱,每個動作都乾淨利落。
瓶身晶瑩,藥液沉穩,一格格碼在木箱中。
最後,他在每一隻瓶身上,親自以中指刻字:
“念。”
“慈。”
“安。”
三字落下,他輕輕一吹瓶口,落下的粉屑被風帶走,像從他掌心裡,飛出了一個願。
念良湊上前,壓著聲音問:“這是藥名?”
“嗯。”蘇長安點頭,卻沒馬上說話。他指尖繞著那最後一個字,久久不動。
“‘念’,是你們的姓,也是兒女們的心。”
“‘慈’,是她的名字,但更是這世上所有母親的模樣——溫柔、勞苦、從不為自己求過安穩。”
“‘安’,是我為她們求的結局。”
他說到這裡,語氣一收,指尖輕敲了一下瓶口,將那隻剛刻好“念慈安”三個字的藥瓶遞到念新手裡。
“這藥能不能見效,喝的方式比藥本身還要緊。”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掌心那瓶藥上:“每瓶,都要貼上一張紙,寫清楚禁忌。什麼時間喝,什麼不能吃,油膩煙火要遠著,飯後一盞茶時間服藥最好。喝完不能著涼,不能大聲說話,也不能跑跳出汗。”
“這些,你和弟弟妹妹們自己寫,認認真真寫。”
他語調低沉下來,帶著不容忽視的嚴肅:
“藥是給你們娘親喝的。但我不隻想治好她。”
“我想讓這瓶藥,從你們這屋子開始,傳到城邊,傳到山裡、傳到那些咳了三年都沒錢買一服藥的母親手上。”
“我不信什麼大道理,也不會什麼救世之法。但我知道——一個孩子的命,全係在他喊出‘娘’的那一聲上。”
念新抱著藥瓶,指尖微抖,聲音發緊:“……真能傳這麼遠嗎?”
蘇長安看著她,沉默了一瞬,語調輕得像說閒話,句句卻落得沉實:
“我管不了它能傳多遠。”
“但從今天起,它得從你家開始。”
“從‘念慈安’這三個字開始,從你娘的咳嗽不再、能吃一口熱飯開始。”
“隻要世上少一個在病榻上苦熬的娘;隻要你們記得,她的命值,值得你們所有的努力去換平安,那這個名字,值。”
蘇長安低頭,繼續在一個新瓶指尖刻下三個字:
“念慈安。”
“母親這兩個字,寫起來容易,疼起來,是一輩子都止不了的痛。”
他抬起頭,眼神淡淡掃過那些孩子:
“這一瓶藥,不止止咳——它該護得住天下的母親,不咳,不苦,不早走。”
ps小可愛們,幫忙推薦和點讚,可愛幽默的蘇長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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