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談什麼攜手共進,周晨的臉已經沉下來。此處有坑。抬眼打量他們一番,不明白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此時不如沉默,先了解清楚他們的目的,再做打算。
“不妨讓月娘先說?”
早已料到他會將皮球踢過來,月娘接住,不妨多讓。
“奴家確實有些想法,說出來周公子參詳參詳。聽說貴樓要與望江樓合作,推廣留仙釀。竊以為不是最好選擇。”
“哦?月娘有何賜教?”
“與天一樓合作,才是留仙樓最好的選擇。天一樓與望江樓相比,有三大優勢。其一,天一樓釀酒作坊比望江樓規模更大,產能更足。天一樓有窖齡上百年的酒窖多個,陳年老酒存量不少,用於勾調更香醇。其二,天一樓有釀製太白釀的經驗,上手容易,設施齊全,不必再費力整治,縮短留仙釀的上市時間。其三,天一樓有成熟的推廣渠道,更容易向全天下推廣留仙釀。有此三點,所以說天一樓才是公子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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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月娘有如此胸懷與高度,能做出與對手合作的選擇。做大生意的,視野與高度果然不一樣。至少在之前,周晨從沒想過與天一樓合作。隻當他們是競爭對手,血海深仇的敵人。即使他比月娘多出幾千年的見識。心中感歎一番,也不得不佩服月娘這樣的人物。能身居高位的,不管什麼時代,都是不簡單的。
她說得很有道理,卻忽略了兩個字——信任。即使能放下過往血仇,仍避不開的兩個字。天一樓在周晨的眼裡,一向巧取豪奪,與他們合作,如何能保證自己的利益?望江樓雖不如天一樓,但底蘊在,在周晨眼裡的形象也尚可,與他們合作,有蹇碩這個靠山,至少能保證一部分利益。這才是根本症結所在。
“月娘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我們之間合作,你如何保證我留仙樓的利益不被損害?留仙樓在天一樓麵前,可沒太多反擊的手段。”
月娘稍稍搖了搖頭,心中品評著。眼前的男子,能力雖強,也不免有其局限性。眼界與胸懷都不夠,缺少磨煉,還達不到自己這樣的高度。往後不好說,不過眼前,卻要看他如何選擇。選擇魚死網破,亦或攀上天一樓騰飛。
“說實在話,以留仙樓的體量,在望江樓麵前,也無反擊之力。不然洛陽城也不可能出現兩大酒樓並存的現象。”
……
“不過既然公子問道合作,奴家也大略說一下。公子提供留仙釀的酒方,其他生產、推廣、售賣都由天一樓負責,分你兩成利。公子可遣人參與酒坊生產並查賬,每個月分潤一次。這樣公子可放心?”
聽著很完美的方案,周晨短時間竟挑不出毛病。分潤兩成,隻要管住生產渠道,管住酒坊賬本,就能保證自己的利益不被侵害,似乎真的很完美。隻是月娘說的太好,讓周晨不敢相信。
見他遲疑,月娘繼續加碼。
“留仙釀雖好,但公子價格壓得太低,奴家雖不知道成本,但相信利潤不會太高。不大量銷售,基本賺不到太多。天一樓有渠道,可全天下推廣,隻要量起來,兩成利潤,公子也能賺不少。”
“月娘說得很對,容我想想,過兩天再答複。”
周晨知道她說的是最好的選擇,但怎麼也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與她合作,如何麵對自己的那些夥計?周晨心有些亂。
袁紹見其意動,伸手虛按,示意月娘不要著急。
“雙方合作乃大事,是需要好好思考。月娘你提的合作方案,也還隻是個草稿嘛。你也回去再仔細研究一番,咱們過兩天見麵,無塵答複了,你再提出一套具體可執行的方案,豈不更好。無塵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該怎麼選。抱著一起沉的這種事,定不會做的。何況與天一樓合作,也是留仙樓騰飛的機會。你說是吧?”
周晨心已經亂了,沒多回應,隻淡淡點頭,拱手轉身離去。腳步有些浮亂,仿佛一口心氣,在心頭被泄。
月娘不甘心,在身後叫道:“為了活著的人也好,為了死去的人也罷,公子可莫選錯了。因為選錯了,便會有更多人喪命。魚死網破可不是鬨著玩的。天一樓在奴家手上,從不會坐以待斃,也不會任人拿捏。想要踩著天一樓上位,便要做好粉身碎骨的打算。天一樓在奴家這裡,隻有兩種結果,要麼繼續天下第一,要麼徹底毀滅,消失不見。”
周晨回頭望了一眼,那種決絕與狠厲,讓人明知道她在威脅,也不敢做出任何回應。因為她是認真的,任何的回應,一旦招其不滿,便會帶來更猛烈的攻擊。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在光明之下,卻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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