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加入!”
“為了那份地!為了娃兒能讀書!”
“當兵!吃餉!護家!”
短暫的死寂後,山呼海嘯般的呐喊從人群中爆發!
曾二小眼神銳利如刀,麒麟衛無聲散開,嚴密監控著報名現場。
登記,隻是第一步。眼神的閃爍、態度的猶疑、過往劣跡的蛛絲馬跡,都逃不過這些精銳的眼睛。
最終,十五萬降卒中,三萬青壯、態度誠懇、眼神清亮者被甄選出來,願意加入子弟兵,迅速被趙天嘯的部下引導整編。另有兩萬餘人,則被編入壯勞力營,等待分配工役。
沒有選擇加入的也被看押起來,並無虐待謾罵之舉!
戰事不等人。當營地的整編和種痘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時,收複飛流渡之計劃也正緊鑼密鼓的進行。
崔琰的中軍大帳內,炭火燒得正旺,驅散著深秋的寒意。
崔琰目光炯炯地看向帳中肅立的降將嚴汜:“嚴將軍,飛流渡乃咽喉要地,不容有失。將軍久鎮此地,熟悉地形軍情,可否助我軍一臂之力,速克此關?”
嚴汜身軀一震,臉上肌肉繃緊,沉默片刻,抱拳沉聲道:“崔參謀長!末將……末將不忍麾下兒郎儘數枉死,故而下令歸降。然……讓末將調轉刀鋒,背叛舊主……恕難從命!”他聲音艱澀,目光卻帶著一絲倔強。
崔琰並未動怒,反而微微頷首,眼神仿佛洞悉一切:“嚴將軍是擔憂遠在金陵的家眷安危吧?”
嚴汜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驚惶,隨即化為深重的苦澀,嘴唇翕動,終究化作一聲短促的歎息:“……這……”家眷,正是他心中最沉重的枷鎖。
崔琰向前一步,語氣斬釘截鐵:“將軍儘管寬心!主公得知將軍深明大義,歸順我軍,已星夜遣‘幽靈小隊’聯合‘白玉京’內應,全力營救將軍家眷!幽靈之能,將軍想必有所耳聞。主公斷言:不出十日,將軍必可在代州境內,與家人團聚!”
“幽靈小隊?!”嚴汜瞳孔驟縮。這支神出鬼沒、屢創奇跡的神秘力量,在秦軍高層中早已是令人膽寒的傳說。
周朔竟為了他一個新降之將,動用如此力量?一股巨大的衝擊直抵心房,那名為“忠誠”的枷鎖,在“家人無恙”的巨大希望和“主公如此厚待”的震撼麵前,開始劇烈動搖。
“主公……真……真如此說?”嚴汜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千真萬確!”崔琰斬釘截鐵,隨即語氣一轉,帶著幾分感慨,“非是本參謀長敢用將軍,此乃主公親令!主公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嚴將軍乃當世良將,新附我軍,正需立下功勞,方能服眾,方能真正融入我代州軍民一體之新政!此乃主公為將軍鋪就之路!”
崔琰頓了頓,目光坦誠地看著嚴汜:“嚴將軍可知,崔某出身?不過是為豪門世家養馬一介奴仆!青州之戰,若無主公親臨戰陣,運籌帷幄,臨危授計,更將首功儘數歸於崔某,崔某何德何能立足於此?崔某一無顯赫家世,二無赫赫戰功,三無沙場經驗,唯識得幾個字,是主公……是主公一手將崔某從泥濘中拉起,手把手教導,方有今日!主公待人以誠,絕非虛言!”
嚴汜渾身劇震!他看著眼前這位氣質沉穩、指揮若定的代州首席參謀長,再聯想到他口中那卑微的過往,巨大的反差讓他心神激蕩。
周朔……竟能如此用人?不僅不計前嫌,更願將功勞賦予新人,助其立足?
這份胸襟氣魄,這份識人用人的膽略……與秦廷的猜忌傾軋相比,何止雲泥之彆!
一股滾燙的熱流瞬間衝垮了嚴汜心中最後一道堤防。所有的猶豫、掙紮、屈辱感,在這一刻儘數化為一種前所未有的決絕與歸屬感。
他猛地單膝跪地,甲葉鏗鏘作響,雙手抱拳高舉過頂,聲音因激動而微微嘶啞,卻字字清晰,擲地有聲:
“嚴汜!願誓死追隨周朔主公!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這一跪,跪的是知遇之恩,跪的是救家之義,跪的是那份“用人不疑”的恢弘氣度!
崔琰並未避開,而是神色莊重地側身半步,沉聲道:“此禮,本參謀代主公允受!主公亦有令:嚴汜將軍,即日起統領原秦軍願降所部,暫編為‘飛渡營’!一應軍規軍紀、糧餉待遇,皆與代州子弟兵等同!整編事宜,崔琰全力配合!”
“謝主公!謝參謀長!嚴汜必不負主公厚望,不負參謀長信任!”嚴汜重重頓首,再抬頭時,眼中已無迷茫,隻剩下破釜沉舟的銳氣與報答知遇的熾熱。
崔琰上前一步,親手將嚴汜扶起:“嚴統領請起!軍情如火,時不我待。飛流渡秦軍殘餘,尚不知將軍已歸順我軍,此乃天賜良機!請嚴統領速速與我詳議,如何以最小代價,最快速度,奪回飛流渡!此戰,便是‘飛渡營’揚名立萬,向主公獻上的第一份投名狀!”
帳內炭火劈啪作響,地圖迅速鋪開。
嚴汜再無保留,手指點向飛流渡布防圖的關鍵節點,聲音沉穩有力:“崔參謀長,末將以為,當如此行事……”
兩人俯身圖前,低語商議,每一句都關乎戰局,每一個細節都透著嚴汜對舊部防務的了如指掌和對新主效忠的迫切。
疑雲儘散,利劍出鞘,目標直指飛流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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