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依依惜彆_兩宋傳奇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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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依依惜彆(1 / 2)

“看來我們要回終南山了!”張明遠、費無極相顧而笑,離開文德殿。見到宋徽宗,張明遠道:“陛下,我們願跟隨張叔夜大人出使西夏。”費無極道:“家師年事已高,我們不忍心看他老人家,長途跋涉。”宋徽宗道:“朕在文德殿早已說的清楚明白,你們不必擔驚受怕。朕何嘗會想讓你們師父前往,他每次來東京,都和朕促膝長談,聽他講經說法,談經論道,那可是妙不可言。”張明遠和費無極這才恍然大悟,放下心來。

宋徽宗見二人還有疑慮,便安撫道:“此番讓張叔夜拜訪終南山,便是朕禦賜禮品給你們師父。去不去西夏,悉聽尊便。你們如若真想去,再好不過。朕明日安排就是,隻是怕你們有所閃失,於心不忍。”張明遠道:“張叔夜大人都無懼風雨,我等又怕什麼?”費無極道:“不錯,還望陛下成全。”宋徽宗神情肅穆,點了點頭,應聲道:“既然如此,今晚朕在宮中等候,你們前來,朕自有道理。”二人喜笑顏開,辭彆而去。

“說也奇怪,在山上時,總想下山走一遭。如今卻很想上山去了。東京很好,卻非久留之地。我等身無分文,怕要餓死街頭。看看這東京城,世人皆奔波忙碌。男女老幼眼裡好似隻有銀子錢,活著到底有何意味?人生在世,衣食住行,必不可少。此番下山,抵達東京,真是經風雨、見世麵。原來與世隔絕看上去很難,可活在這人頭攢動的京城也並不容易。”出了皇宮,離開東華門,走在馬行街,一路上,見不少老頭、老太太帶著小男孩、小女孩伸手向過往客商討錢,張明遠神情肅穆之際,感慨萬千開來。

費無極見狀,笑道:“師兄又在胡思亂想,多愁善感。你一個大男人,如何自尋煩惱?想那麼多,想那麼遠,想那麼久,做什麼?這婦人之仁要不得。當年劉邦和項羽,爭霸天下。為何項羽一敗塗地?那皆是他咎由自取,實在怨不得彆人。你如今倒好,想些沒用的,有什麼用?”隨即伸手拍了拍張明遠的胳膊。

張明遠歎道:“無極,你大大的冤枉我了。我這是實話實說,算不得胡思亂想。如若沒有乾爹,我二人獨自闖蕩江湖,抵達東京,你就不會這樣想,這樣說了。”

費無極聽了這話一怔,愣了愣,點了點頭,歎道:“所言極是,如若沒有乾爹,恐怕我們也隻能逛一逛虹橋,瞧一瞧州橋。到禦街邊瞅一眼宣德門和開封府府衙,便可打道回府了。”張明遠道:“種溪那臭小子進了國畫院就不出來了,癡迷的好生了得。報個名都那樣繁瑣麼?皇榜都張貼出來了,畫科考試推遲到下個月。也就是張侍郎出使西夏回來,便開始畫科殿試。”費無極道:“莫非我們也要陪著種溪在東京等下去?此番抵達東京,本想玩一玩就回去,沒曾料想要住上小半個月,也算不虛此行。”

張明遠道:“我是不想留下,有點想終南山了。‘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如此清幽所在,自然令人心馳神往。”不覺緩緩閉上眼睛。費無極見狀看向汴河,指著前方,樂道:“如此良辰美景,偏偏不會受享。辜負了這春意,實在不好。經風雨,見世麵。不睜開眼,如何見世麵。讓你見世麵,你卻想著回去,心不在焉,可不好。”將手指頭搖了搖。

“你彆神神叨叨,和算命先生一般。我們去找蕭勇和蕭燕。”張明遠聽了費無極一番言不由衷的話,搖搖頭,拉著費無極向大相國寺而去。費無極一聽這話,馬上喜出望外,笑道:“你怎麼不早說。方才我們就在州橋停下好了,何必繞一大圈。”張明遠道:“逛一逛也不錯,你方才還說要經風雨,見世麵。如何眼下就不願多走幾步路了。”

費無極道:“這哪跟哪,你多走冤枉路可不好。好比我們剛來東京那日,去望火樓。便拐彎抹角走了許多冤枉路,也怪那些做買賣的。攤位一個接著一個,把路都堵死了。如若著火,我看一個都逃不掉。”張明遠白了一眼費無極,道:“你這烏鴉嘴,什麼不吉利,你偏偏說什麼。”費無極道:“快走,當心炊餅跳出來對你凶巴巴。”張明遠笑得前仰後合,這句話費無極居然記憶猶新。二人一前一後,在人群裡,一瞬間就看不見了。隻聽得叫賣聲,此起彼伏。

“哥,張明遠、費無極過來了。”蕭燕看兩個人愈來愈近,便叫出聲來。蕭勇依然在擺放筆墨紙硯,便歎道:“他們過來了就過來了,你可彆和他們打打鬨鬨。這筆墨紙硯可都不是小孩子的玩具。”蕭燕撇撇嘴,悶悶不樂,不服氣道:“我又不是小姑娘,看你說的。畫科推遲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些小青年還要在東京許多日子,我們這買賣才好做。”

蕭勇緊鎖眉頭之際,雙手抱胸道:“你不懂,就彆天真了。筆墨紙硯又不是吃喝玩樂的東西,還是我們失算了。小青年來東京趕考畫科,我們隻是想到筆墨紙硯,可沒想到他們也要吃喝玩樂。此番畫科趕考,最賺錢的還是客棧、酒樓,還有遊船。汴河上的遊船就那麼轉幾圈,便賺的缽滿盆滿,實在羨煞旁人。還是我們沒什麼經驗。如若在汴河租個遊船,這買賣也算技高一籌。偏偏我們初來乍道,狗屁不通,如今落得如此慘不忍睹,可是大大的失算。此番中原行,可是栽跟頭了,回到雄州必會被我那些好朋友笑話。”不覺搖搖頭,唉聲歎氣。蕭燕卻嘻嘻發笑,和路邊小孩子逗鬨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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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無極靠近蕭勇,早已聽到蕭勇方才所言,便歎道:“做買賣本來就不容易。何為買賣?便是一個願買,一個願賣。各取所需,方為取財之道。如若你發覺眾人所需,又滿足了眾人。那你這就稱之為買賣,還是好買賣。如同帶兵打仗,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此說來,做買賣,也一模一樣,賺錢賠錢也是常事,不試一試,如何知道什麼東西好賣,什麼東西不好賣呢?改日我們也擺攤,比試一番如何?”

此言一出,蕭燕對費無極頓時刮目相看,可一聽費無極要擺攤和自己搶生意便一臉不悅,立馬板著臉,雙手叉腰,凶道:“就你還想做買賣,彆白日做夢,不是本姑娘小瞧你,你不行!”隨即在費無極麵前,搖搖自己的手指頭。

費無極笑道:“彆小看我,我在京兆府也見過小商小販。我算過卦,都說我有朝一日會發財。我感覺好運要來了,擋都擋不住。我也會占卜!”

張明遠道:“想不到,無極還懂這個。”費無極道:“我懂的還不止於此,實乃九牛一毛。”蕭勇搖搖頭,不明白這話何意。蕭勇道:“此番做買賣,我們算是出師不利。”

蕭燕咬咬牙,氣道:“都怪那個老頭,騙我和哥哥,還說筆墨紙硯,在東京四季暢銷。如今看來都是屁話,蠢話,臭話。”張明遠、費無極心裡樂個不住,隻是不好喜形於色,也是不願蕭燕氣上加氣。

“彆這樣,聽我說。做買賣,還是要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做買賣好比打情罵俏,快不得,慢不得,急不得。如若沒有深思熟慮,恐怕捉襟見肘。”費無極見蕭燕氣呼呼的樣子頗為可愛,就假裝喝醉了,意欲安慰她一番,隨即就樂道“我這便是酒壯英雄膽,酒後吐真言,蕭兄可明白。燕妹,以為如何?”張明遠笑道“分明是酒壯慫人膽,酒後吐真言,你可彆汙蔑人家英雄。既是英雄,自然天不怕地不怕,何須用酒壯膽,豈不貽笑大方。”眾人都笑了。

蕭燕聽了費無極的話,害羞一笑,強自鎮定之際,凶巴巴道“費無極你這人真有意思,如若你有英雄膽,那便令人佩服不已。如若隻是嘴上功夫,紙上談兵,豈不貽笑大方。”費無極道“如何又說什麼‘貽笑大方’,這可是我家師父的口頭禪。你們都說,真奇怪。”

張明遠道“對,家師說過這事,當年和老毒物黃劍在終南山比武,家師的口頭禪居然惹惱了老毒物,搞的他心煩意亂甘拜下風,隻好丟盔卸甲、逃之夭夭。”此言一出,眾人又是哈哈大笑,樂此不彼。

“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張明遠問道。“走一步,看一步。”蕭勇隨口道。“想那麼多,有什麼用?”蕭燕歎了口氣,悶悶不樂。費無極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我們在東京要許多日子,如若你們有什麼難處,就找我們好了。”蕭燕瞥了一眼費無極,埋怨道:“你們有什麼本事,和我們差不多,初來乍道,彆自以為是。”

費無極一怔,擲地有聲,道:“我們的本事還不曾讓你們知道,可彆瞧不起人。”張明遠心知肚明,就怕費無極說漏嘴,把皇上說出來,便笑道:“無極就是吹牛,我們在東京舉目無親,初來乍道。當然比不上蕭勇、蕭燕了。”費無極見張明遠遞眼色,便道:“對啊,人家是來賺錢的,我們是來花錢的。我們羞愧難耐。”

蕭燕道:“你們理當羞愧難耐,離開終南山,抵達東京。一分錢不會賺,就知道花彆人的錢,不害臊。”蕭勇見蕭燕如此出言不遜,張明遠、費無極麵露難色,便打圓場道:“我妹妹總開玩笑,兄弟們萬不可放在心上。”

費無極笑道:“又不是初次相遇。如若初見,或許真受不了燕妹的伶牙俐嘴。不過這許多次見麵,怕是見怪不怪了。”張明遠道:“可不是,‘習以為常’四個字才是最為貼切。”

蕭燕也覺得方才有些唐突,出言不遜,便撓了撓後腦勺,樂道:“你們都是男子漢大丈夫,想必不會斤斤計較。我和你們說著玩,彆小肚雞腸。”費無極道:“俺們都是男子漢大丈夫,俺們要大肚肥腸。”不由學著扁頭的口音和樣子,摸著肚皮,自我調侃起來,惹得路上行人皆忍俊不禁。幫著蕭勇和蕭燕賣了一會東西,幾人去附近茶肆吃了幾杯茶,談笑風生片刻,張明遠和費無極便回客棧去了。

當夜宋徽宗就設宴為張明遠、費無極餞彆,宋徽宗告訴張明遠說,事關重大,此番終南山協助張叔夜乃是造化使然,可見機行事。如若成功,乃大功一件,定會重重有賞。朝廷會資助太平草廬在京兆府開設書院。張明遠、費無極對視一笑,喜出望外。宋徽宗又對張明遠和費無極耳語幾句,不知說些什麼。三人麵麵相覷,喜樂無比。

張明遠搖搖頭,費無極也搖搖頭,宋徽宗卻大手一揮,道:“等你們凱旋歸來,朕自有主張。”二人點了點頭,答應下來。“陛下,此乃老種將軍進獻的寶物,先天圖、無極圖、太極圖,請陛下笑納。”張明遠將種師道命人送來的寶物小心翼翼地呈給宋徽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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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近前細看,讚不絕口:“果然是寶物,朕隻是聽說而已,如今見了才確信,實為大開眼界。如若張繼先天師尚在,讓他妙解一番,便了然不惑了。眼下朕信不過林靈素,不想讓他解說。這可如何是好?”頓時看向張明遠、費無極,問道:“聽說你們與種師道早已攀親,稱之為乾爹。你們師父李長安又與種師道八拜為交。你們自然知道這先天圖、無極圖、太極圖了。何不解說一番,讓朕大開眼界。”

張明遠搖搖頭,笑道:“不瞞皇上,我們也是首次見到,以前倒是聽師父提起過。師父說他也沒見過。畢竟是種家軍世代相傳的寶物,視同身家性命,怎肯輕易示人。”費無極道:“陛下,明遠所言極是。我們的確沒見過,也不懂其中奧妙。隻知道,乾爹從未談及過此事。我們雖說攀親帶故,也算熟人,可乾爹不說,我們也便不知道。”宋徽宗命人收好三圖,回過頭歎道:“如此說來,蔡京、童貫便是戲弄於朕。他們可是說老種將軍心甘情願進獻寶物。聽你們一說,便大不相同。”

費無極道:“如若不是皇上那日提及,我們還被蒙在鼓裡。我們也納悶,多年以前隻是聽師父說。此番進京,從未聽乾爹說過。他或許不想讓我們為此煩惱,便這般隱瞞了。”張明遠聽到這“隱瞞”二字便偷偷瞟了一眼宋徽宗。宋徽宗也聽到了這兩個字,但無動於衷,不以為然。

張明遠尋思道:“何不乘此機會,點撥一番皇上。如若他明白了,那再好不過。”計下已定,便道:“陛下,明遠想講個故事,不知意下如何?”宋徽宗點了點頭,笑道:“明遠如何這般客氣,但說無妨。李邦彥愛講葷段子,朕早已聽膩了。你講些好故事,朕也洗洗耳朵。”費無極道:“李大人的葷段子,我也會講。不過講多了,可就乏味無聊。”

宋徽宗問道:“無極也會葷段子,朕看你還是彆學李邦彥。朕又不是不知道,李邦彥本不學無術。可他為朕解悶,也算一個開心果。你們哪裡知道,做皇帝,一年四季皆要麵對江山社稷。公務繁忙,瑣事太多。黃河發大水,朕都要操心。你們哪裡知道其中的滋味。尋常百姓家卻逍遙快活。遠離黃河的成都,無旱澇之災,便是神仙所在。如若不是做皇帝,朕很想去成都走一遭。聽說成都府很是個歸園田居的好去處。蘇東坡從川中來,如若不是川中山水養育,如何會妙筆生花,寫出錦繡文章。”

張明遠道:“我也很喜歡成都府,諸葛孔明、杜工部,他們都在那邊留下許多故事。”聽張明遠話語,宋徽宗若有所思,對成都府心馳神往開來,片刻,緩過神來,笑道:“明遠不是要講故事麼,為何不講?”張明遠道:“我有一個故事,如若言語不周,還望陛下見諒。”宋徽宗道:“何必吞吞吐吐,但說無妨,朕不會介意。如今我三人之外,並無旁人。”

張明遠道:“真宗皇帝大中祥符九年的夏天,全國許多地方出現嚴重蝗災,來勢凶猛,危害極大。官員們紛紛說,蝗蟲集體自殺了。有的說蝗蟲都害怕聖上的神威,紛紛自殺,遍地都是蝗蟲屍體。有的說,無數蝗蟲改變了口味,每日隻喝水,不吃莊稼。有的說蝗蟲在天空飛行時,忽然遭遇到一股神奇的魔力,自己就死了,這是神仙在幫助我大宋消滅蝗蟲。更讓真宗皇帝喜出望外的是,蘇州官員的奏折中說,蝗蟲們害怕皇上的龍威,它們又為了討好皇上,選擇到風景秀麗的太湖裡群體自殺,實乃祥瑞。”

宋徽宗歎道:“這故事,朕也聽說過。荒唐可笑,皆是亂臣賊子蒙蔽聖聽,其心可誅。”費無極道:“誰說不是,真宗皇帝也算一代雄主,他封禪泰山,可謂不世之功。如若不是亂臣賊子興風作浪,如何會被這等荒唐之事蒙蔽聖聽。”話雖如此,心中卻另一番光景,尋思開來,真宗皇帝封禪泰山,實乃兒戲。連他這樣的皇帝都封禪泰山,恐怕後世的皇帝便不會再去泰山了。世人皆知,泰山可是被馬屁給熏臭了。

“不知皇上可知西北軍情如何?”張明遠眨了眨眼睛,神情肅穆之際,緩緩試探道。宋徽宗道:“蔡京和童貫說,大獲全勝,不過朕也懷疑有假。童貫總是催促軍餉,就是不見俘虜西夏大將,押解進京。朕便知道定有隱情。此番你們前往西夏,便可探知一二。回來也好如實稟報,朕當了然不惑。這些年來,蔡京賣官鬻爵,童貫克扣軍餉,朕如何不知。但朝廷用人之際,不好隨意裁撤。蔡京年齡大了,朕每次對他說話頗為費力。該考慮讓他頤養天年了。安濟坊那邊蔡京理當去操辦才是。”

費無極問道:“陛下,何謂安濟坊?”宋徽宗介紹道:“年老體衰,便是孤寡老人。朝廷不能見死不救,朕聽從蔡京建議,在東京郊野修建幾所安濟坊,意在讓孤寡老人不至於無人照料,流離失所。蔡京在朱仙鎮便有幾所安濟坊,那些莊園也算派上了大用場。此乃以孝治天下,便可安撫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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