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冷笑道:“我看麻煩在東京。”武連道:“不錯,麻煩的確在東京,還在皇上。這件事,傻子都看得出來。”
見眾人疑惑不解,張明遠道:“聽說皇上用聖旨指揮此番北伐。這可如何是好?”不由緊鎖眉頭,擔驚受怕。畢竟常言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皇上一介書生,隻知舞文弄墨,哪裡懂得帶兵打仗之事。如若好大喜功,就貽笑大方了。
費無極自然也心知肚明,素聞皇上喜好琴棋書畫,隻是聽了幾句吹捧之語就大動乾戈,如此窮兵黷武,豈不自尋煩惱,就擔憂道:“我看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乾爹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劉法將軍?”
張明遠道:“我看不至於,我也想不通一件事。”
子午道:“師父,什麼事?”
張明遠靈機一動,想考一考子午四人,便明知故問,好奇道:“剿滅方臘,皇上為何沒派我乾爹。”說話間使個眼色給費無極,費無極心領神會,笑了笑。
餘下道:“童貫南征方臘,怎麼可能帶著老種將軍,童貫自然怕軍功被搶奪。我可聽說,有個叫做韓世忠的生擒了方臘。”
武連反駁道:“我怎麼聽說是辛興宗生擒方臘。”
普安道:“那楊惟忠莫非吃飽了撐的不成?為何回朝奏明實情,皇上才轉授韓世忠為承節郎?”
子午道:“我早聽說辛興宗乃童貫心腹。”張明遠等人這才點了點頭,了然不惑。
費無極道:“生擒方臘者,自然非比尋常。這韓世忠也算文武雙全,不可多得之才。”
張明遠道:“我聽乾爹說過,韓世忠是延安府人,乃是劉延慶手下愛將。如今三十出頭,一表人才。聽說身材魁梧,勇猛無敵。好似三國關雲長和趙子龍二人附體一般。”
費無極道:“西軍中不乏將才,延安府更是如此。”
子午道:“此番見了老種將軍,再問一問有關韓世忠的事好了。”普安道:“韓世忠,這個名字也厲害,世世代代對大宋忠心耿耿。”
餘下道:“不知此番能否遇到韓世忠?”武連道:“我也想認識他,不過他是劉延慶的人,不是種家軍。”
費無極問道:“劉延慶,何許人也?”張明遠道:“我看還是見了乾爹,細問好了。”
正在此時,一語襲來,“你們躲在大帳做什麼?”張明遠等人後背發涼。隨即哈哈大笑聲傳來,有人掀開門簾,童貫走了進來。張明遠等人見禮,童貫坐了下來。
張明遠道:“童大人有所不知,此來太原府,也算第二次了,沒曾料想這次細雨蒙蒙。雖說涼快,可有些寒風刺骨。”
童貫聽了這話,眨了眨眼睛,笑道:“你們來過太原府?何時來過?”
費無極道:“當年跟隨張叔夜大人出使遼國以後。路經太原府。”
童貫點頭道:“原來如此,老夫早聽說過了。那蔡京府邸管家回到東京,便告訴了蔡京,我正好在場。聽說那一次,你們喝羊奶了?”
費無極道:“沒想到蔡太師府邸管家的嘴巴如此漏風,他這樣,恐怕不合時宜。知道的,自然明白是我們感恩戴德。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又背地裡說蔡太師壞話了。”
張明遠道:“不錯,那次見一座軍營荒廢,被村民當作羊圈了。這河北軍如此,不知大人,有何感想?”
童貫笑道:“張明遠啊張明遠,費無極啊費無極。當年你們在蔡京府邸就出言不遜,沒想到,舊病複發,依然如此。老夫未嘗不知這河北軍現狀,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澶淵之盟’是緣由之一,可更為要緊的,你們卻一竅不通。此乃軍機大事,不便告訴你們。”眾人一怔,不再追問。
童貫又道:“明日你們就前往雄州好了,老夫知道你們要去找種師道老將軍了,留下你們數日,不為其他,隻是我派種師道秘密回東京去了,故而這幾日他不在雄州,此乃機密,不可泄露,你們明白了?老夫過幾日也會抵達雄州,與你們會合。你們路上多加小心,如今大戰在即,難免有遼國偷襲。”
張明遠等人恍然大悟,點了點頭。不多時,童貫引眾赴宴,和諸位將軍一起舉杯痛飲,一個個興高采烈,不知不覺,夜色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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