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四人也是感慨萬千,張明遠、費無極雖說與李師師沒見過幾麵,可也被李師師的巾幗不讓須眉感動,由此對李師師頗為敬重,眾人為李師師舉喪,一代佳人由此撒手人寰,可歌可泣,感天動地。東京城許多人聞之也是為之動容,感慨萬千。
次日,月兒與果兒結伴離開東京,到京兆府投奔明紅去了,李姥離開東京,也到江南去了,她說沒有了師師,自己也就不會做老鴇了,到江南頤養天年也是大大的福分。
李姥臨行前對眾人笑道:“你們如若到了江南,記得來看我,老身等著你們。我有個親人在杭州,我去投奔他了。”
眾人點點頭,看著這李姥,一下子憔悴了許多,蒼老了許多,自從李師師離去後,李姥的精氣神就越來越差,可見一斑。在李姥心中,李師師算是女兒一般,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何不叫人傷心難過,李姥這般光景也就不言而喻了。
張明遠勸道:“老人家,你不必傷心難過,節哀順變好了,想必李師師在天有靈,也不會希望你傷心難過。”
費無極看向遠方,心裡也是傷心難過:“女真人攻破東京城,黎民百姓就永無寧日,如今他們帶走了大宋太上皇與皇帝,真是可惡。”
張明遠笑裡帶淚,道:“原本東京是固若金湯,實在是奸臣當道,太上皇與皇上太也一時糊塗,如今釀成如此奇恥大辱,令人義憤填膺。”
子午看向月兒,勸道:“月兒姑娘,你彆哭了,哭也沒用,好在還有明紅。”隻見月兒淚光點點,哽咽再三。
普安也勸道:“不必如此,想必師師姐也會傷心難過,看到你這樣,她會哭。”餘下不知所雲,隻是目光呆滯,看向遠方。
武連見果兒目光呆滯,好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就追問:“果兒姑娘,你怎麼了?”果兒搖搖頭,默然不語。
張明遠見她們這般光景,自然心知肚明,一瞬間,噓唏不已。費無極素日大大咧咧,如今也為之動容,忽然想起蕭燕,心裡不是滋味。
月兒“是啊,師師姐走了,我還有明紅姐,還有明浩,這日子還有繼續下去,但願師師姐在天有知,妹妹都忘不了她。”
果兒聽了這話,哽咽道:“師師姐不願忍辱負重,她算是解脫了。可仁福帝姬呢,香雲姐姐呢!她還活受罪。”
武連一怔,自然擔驚受怕,如若女真人欺負趙香雲,又當如何,想到這裡,心裡在滴血,都怪自己此番搭救失敗,還身受重傷。
子午也是感慨萬千:“明紅如若聽了這等噩耗,不知要傷心難過到何等地步了。”
月兒哭道:“真是不忍心告訴明紅姐,怕她受不了這般的傷心難過。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這女真人與張邦昌的逼迫,便是師師姐撒手人寰的罪魁禍首。”
子午喃喃道:“長痛不如短痛,到了京兆府,記得,慢慢告訴她,彆著急。”
果兒看向武連,道:“武公子,香雲姐姐在你們出使高麗國之際,怪你不在她身邊。你可知道她心中的苦楚,真是欲哭無淚了。”
武連道:“是,怪我。沒留下來多陪陪她。”
果兒哭笑不得,歎道:“那一次,你為何出使高麗去了,你可以不走嘛,難道不想帝姬殿下?你可知帝姬殿下那些日子日日夜夜,無時無刻不想著你,念著你,有一次大半夜還做夢,嘴裡喚著武連哥哥呢。你聽聽看,這肉麻兮兮的稱呼,真是匪夷所思了。”
武連道:“我也沒想到,東京之事,居然就事發突然了。畢竟朝廷和議之際,想必天下太平了,沒曾料想,女真人出爾反爾就攻破了東京城,真是沒想到,這事態居然急轉直下,匪夷所思,出乎意料,如之奈何?要知道我就多陪陪她,我此番北上應該留下來,不該回東京來。實在不行,我明日還去金國找她去。”頓時捶胸頓足,淚流滿麵。眾人驚得呆了,也不勸他,畢竟這隻不過是心血來潮的一句氣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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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武連素日嘻嘻哈哈,目下這般模樣,張明遠等人也是心酸不已。雖說早就勸過武連不可與趙香雲來往過頭,可武連就是不聽,費無極也是沒辦法,畢竟費無極也是個沾花惹草的高手。雖說礙於張明遠的情麵,說過武連,可心裡卻暗喜,自己的徒兒也是沾花惹草的高手了,這便是自己的顏麵了。
果兒默然不語,看向遠方,淚流滿麵,心裡想著趙香雲,這一路的忍辱負重,可如何是好。月兒見果兒這般光景不由心酸起來,也是淚光點點,感同身受,想起了李師師,這苦痛襲上心頭,不在話下。
果兒與月兒都是丫鬟,隻是有些不同,果兒進宮做了趙香雲的貼身丫鬟,稱之為宮女。而月兒留在李師師身邊,與明紅一道照顧李師師,隻是明紅是月兒的救命恩人。
眾人相互告彆,東京城外,南熏門依然頂天立地,可昔日的雄姿早已不再。正在此時,一對官軍出城而來,眾人驚得呆了。
子午四人一眼認出來,齊聲道:“宗澤大人?你何時來東京了?”張明遠和費無極聽了宗澤一番介紹,都不再陌生。
宗澤道:“張邦昌讓我來東京,他有意還政康王殿下,我料金人必會惱羞成怒,派兵前來滋擾。為了以防萬一,我已寫信給康王殿下,推薦翟進為知河南府,充京西北路安撫製置使。又保舉禦營左翼統製韓世忠,一同保衛洛陽。如若洛陽失守,東京便難以保全。京兆府也岌岌可危,故而洛陽實乃兵家必爭之地。”
聽了這話,張明遠喜出望外,道:“韓世忠這名字好生熟悉。”
費無極道:“還記得北上伐遼,乾爹當年介紹過。這韓世忠居然被冒名頂替了戰功,豈有此理?”
宗澤捋了捋胡須,問道:“你們乾爹是誰?”
子午四人齊聲道:“種師道老將軍。”
宗澤驚道:“原來是名揚天下的老種將軍。他可是關中悍將,祖籍也在洛陽。隻可惜他老人家撒手人寰了。如若不然,靖康之恥也就不會有了。”
張明遠回想往事,動情道:“韓世忠此人,也是關中人。”
宗澤道:“不錯,他也不可小覷,當年跟隨童貫征討方臘,可是生擒方臘,驍勇善戰,無出其右。”
張明遠道:“此番我們想回京兆府去,路過洛陽,如能一見,也算不錯。”
費無極道:“就怕韓世忠有了名氣就瞧不起人,不容易說話。”
宗澤擺了擺手,笑道:“此言差矣,韓世忠最是豪爽之人,如若知道你們是終南山的,又是種師道老將軍的故交,那他恐怕就自慚形穢了。畢竟名揚天下的種家軍,韓世忠年輕時候可是可望不可及。”
子午道:“我聽說過韓世忠,他是延安府綏德人。”
普安眨了眨眼睛,緩緩道:“和我爺爺是老鄉。我爺爺撒手人寰之際,還說如若有個孫子像韓世忠就好了,我聽了這話當時不大開心。”
餘下道:“我娘說,韓世忠容貌甚偉,是妥妥的美男子。她好似見過一般,真可笑。”
武連伸手指了指自己,一本正經道:“這人比人氣死人,又是美男子,又文武雙全,那不就是在說我麼。”眾人忍俊不禁。
過了三日,張明遠等人不得不離開東京開封府汴梁城,畢竟女真人並不善罷甘休,還會卷土重來,大兵壓境。
再說,女真人有西進的企圖,種浩早已送來密信,張明遠等人不得不匆匆忙忙,向京兆府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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