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彥堅笑道:“看來趙構派你們前來也是有此想法,可惜我做不了主。”
張明遠道:“那還要你多多勸諫才是。須知唇亡齒寒之理!當年大宋眼睜睜看著遼國覆滅,有些人幸災樂禍,可當金軍揮師南下,才驚慌失措。這可是慘痛的經驗教訓,不可不知,不可不察。”
焦彥堅點了點頭,喝了口茶。二人談笑風生,仿佛回到當年初次見麵的歲月。
子午和餘下來到興慶府街市逛了逛,又來到湖邊坐了下來,看著黨項人在湖裡劃船垂釣。但見波光粼粼,鳥雀飛來飛去。
餘下道:“此番替趙構白跑一趟,有什麼意思呢。”
子午笑道:“看你說的,什麼叫做白跑一趟,我們來此散散心,也是極好。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來,你說這話該割舌頭。”隨即伸手去扒開餘下的嘴巴。
餘下趕忙躲開,樂道:“我隻想留在京兆府,哪裡也不去。”
子午愣了愣,歎道:“可是女真人在關中賴著不走,可怎麼辦。要知道,時光荏苒,歲月不居。我們不知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是個頭。我們都老了,老的不成樣子了,如若金人還不走,那可怎麼辦?我那時想趕走金人,也力不從心了。”
餘下撿起幾塊石子,扔了出去,道:“快點趕走他們,有何不可?在我六十歲之前,定要趕走金人。”說話間,水麵濺起水花,噗通作響傳來。
一個紅衣小男孩和一個白衣小女孩路過,見岸邊有人,便湊了過來。
子午見小孩子看自己,便問道:“你們看什麼?”
小男孩道:“還以為你們在釣魚。”
小女孩道:“你們從哪裡來的?我們從京兆府來。”
聽了這話,餘下一怔,也轉過頭,笑道:“小孩,咱們都是老鄉,我們也從京兆府來,你們為何到此?”
小男孩坐在石頭上,道:“打仗啊,那麼多人都死了,爹爹怕我們受罪,就帶我們來了西夏。”
小女孩道:“可不是,聽說西夏興慶府很不錯,我們還不信,來了才知道,比京兆府長安城好許多。”
小男孩道:“好似東京和洛陽。”小女孩道:“我去過洛陽,也去過東京,可是我還是喜歡長安。”
小男孩問道:“這是為何?”小女孩道:“我故鄉啊。”此言一出,二人說說笑笑,跑開了。
回到館驛後,子午和餘下走了進去,張明遠一個人在喝茶。餘下道:“師父,焦彥堅走了麼?”
張明遠淡淡的道:“你們不辭而彆,他就不高興了,說了幾句話,便急匆匆離去。說是察哥派人叫他。”
餘下道:“我觀任得敬胸有大誌,不可小覷。”
子午也仔細看過任得敬的麵相,便道:“今日一見,任得敬果然氣度不凡。雖說是個封疆大吏,可也是個小官。”
餘下聽了這話,撲哧一笑,道:“封疆大吏?你這就太侮辱任得敬了。西安州的芝麻小官,還稱得上封疆大吏?”
張明遠站起身來,捋了捋胡須,叮囑道:“明日就要回終南山去,恐怕乾順不會送彆。”
子午見張明遠愁容滿麵,便勸道:“他不送彆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們本就是不速之客。如若放在李元昊當年,聽說出使西夏的漢人,都成為刀下之鬼。”
餘下也勸道:“無功而返也實屬無奈,畢竟我們人微言輕。”
張明遠一臉不悅,氣道:“這是什麼話,莫非你們在埋怨為師當年為何不升官發財不成?”二人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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