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會之處,人們猜燈謎、看花燈。笑聲、驚歎聲絡繹不絕,頃刻,一道火龍飛起,嗖的一聲,煙火綻放於星空之上,引得人們陣陣歡呼與喝彩,好不熱鬨、好不歡暢。
男女老少,走來走去,人頭攢動,人聲鼎沸。轎子吱吱悠悠,咯吱咯吱,響個不停,馬車也走來走去。那小男孩騎在漢子脖子上,手裡拿著糖葫蘆,笑容滿麵。老太太和老頭也拄著拐棍,當當作響,走來走去。
黃香笑著對餘下低聲道:“看,這燈好看吧!好像有人盯著我呢!”
“不會吧!可見你美若天仙了。”餘下輕輕地說著又大聲笑道:“好,好啊!你看那跑馬燈。”正說著往旁邊用餘光一瞄,果然有一大胡子趕緊轉過身去,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不見了蹤跡。
餘下尋思:“如若敢對香兒怎樣,我定當挺身而出,把他打跑便是,也算是英雄救美!做個順水人情,豈不很好!”
隻見黃香又跑到池邊去看荷燈了,餘下緊隨其後。武連與趙香雲也離開了,隻留下子午、普安二人麵麵相覷。眾人相約片刻在荷塘邊的酒樓上吃夜宵。
燈會之旁有一荷塘,池中有片片荷葉,但水麵甚為開闊,晚風吹來,頃刻之間,股股清香之氣,沁人心脾。陣陣涼爽之意,漸襲而來。襄陽實乃荷塘盛開之地,如此景象自然不言而喻。
黃香看了看荷塘,望了望星空,便到放荷燈之處拿了盞荷燈,正要許願。餘下忙過去也拿了盞荷燈,學著黃香的樣子,許起願來。
隻見,黃香雙眼一閉,兩手合實,不知說些什麼。一會兒功夫,睜眼之後,黃香便把荷燈從池邊送了出去。燈隨水而去,波光粼粼之上,四處漆黑一片,好在月光不暗,荷燈盞盞,燈火閃閃,顯出一種朦朧詩意。在靜靜地水麵上劃出了一道波紋,自然而然蕩漾開來。仿佛是黃香送走了一個心願,餘下看到黃香如此之狀,心中不禁感到可愛無比。隋朝文人杜公瞻,曾對荷塘處所生之情歎之曰: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莖孤引綠,雙影共分紅。
色奪歌人臉,香亂舞衣風。名蓮自可念,況複兩心同。
黃香許願後慢慢睜開眼,馬上抬起頭微微一笑,叫道:“看,快看,快看!孔明燈,孔明燈。飛起來啦!”
餘下附和道:“嗯,孔明燈!飛起來真好看,相傳此物乃是三國時諸葛孔明打仗時所造,真奇特!”
黃香看著餘下,笑出聲來:“沒想到,你還知道這些!”隨即又仰望星空,一種天真爛漫之狀,浮現臉上。
餘下目不轉睛看向黃香,心中更是頓生了一種愛意,如暖流襲上心頭。
子午、普安遠遠地、靜靜地、呆呆地站在池邊看著他二人。此時此刻,黃香看見了二人異常的表情,又看看餘下竟然盯著自己看,好像還在傻笑著什麼。
黃香便道:“餘下,乾嘛呢?真討厭!”言畢便意欲向子午、餘下二人而去。
餘下一頭霧水,又好氣又好笑,驚道:“哎,哎!黃香姑娘,怎麼?我如何惹你了,為何這樣說?”
黃香轉過身來笑道:“考考你,知道漢水之源嗎?”
餘下疑惑道:“問這個乾嘛!”
黃香不耐煩道:“休得多言,快說。如若不知,那你就沒見識,我可喜歡有學問的人。”
餘下一聽急道:“好好,我說,我說還不行嘛。汗水呢自然來源於頭上。”
黃香聽罷詫異道:“頭上!父親明明說是你們終南山所在的秦嶺之地,你怎麼這樣說!真是,太差勁了。”
沒等黃香再言語下去,餘下笑道:“我哪裡說錯了,天氣一熱,這汗水當然從腦袋上流下來了,難道不是麼?”
黃香聽罷又好氣又好笑,簡直哭笑不得,忙歎道:“我明白了,你這家夥真的很聰明。”
餘下一聽忙道:“終於有人誇我了,好感動。”
但黃香馬上沉下臉道:“傻瓜,我剛才說的不是天氣熱了流下的汗,而是我們襄陽城外那江水,它叫漢水。你可明白了?”
餘下驚道:“怎麼,原來我剛剛是孤芳自賞啊!”
黃香歎道:“如若我剛才沒有說出漢水之源,你知道嗎?”
餘下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說著可心中在嘀咕著,其實還是不知而已。黃香走著走著,時不時回過頭朝餘下做鬼臉。
餘下靈機一動忙道:“黃姑娘,我給你講一個笑話如何?”
黃香滿不在乎道:“什麼笑話,好不好笑?如若沒意思,還是彆說為好。”
餘下歎道:“聽了自然明白,話說唐朝時,有一人去京城長安賣肉,在路旁一茅廁停下來解手,把肉掛在了外麵。有一個人見狀便想把那肉偷走。還未來得及走遠,賣肉的人已出了茅廁,叫住拿肉的人問道:‘先生,您有沒有看到誰把我的肉拿走了?’拿肉之人害怕被識破,早已把肉銜在了嘴裡,不耐煩的說:‘哥們,你真是個大笨蛋,把肉掛在外邊,豈有不丟之理?如若像我這般把肉銜在嘴裡,如何會丟!’”未言畢,黃香已經哈哈大笑開來,說說笑笑之間二人似乎不再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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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兩人便沿著水上曲曲折折的長堤向子午、普安二人而來。
趙香雲也與武連穿梭在人群裡,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荷塘邊,坐下來說話。
看了看荷塘的波光粼粼,趙香雲道:“沒想到襄陽的夜色也不錯。”
武連道:“襄陽的夜色的確不錯,不過還是東京的夜色最好。”
趙香雲搖搖頭,歎道:“東京的夜色熱鬨非凡,哪裡像襄陽,如此富有雅俗共賞之意。”
武連道:“我以為,東京的夜色都是吃貨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