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鳶鳶，你真的好聰明，也謝謝你願意放下芥蒂，為我侄子的事奔波，你這前小嬸，做得很到位呢。”
實則，抬起手機，不斷翻頁。
屏幕裡的字很大，一閃而過：“你這麼在乎他，沒點貓膩誰信啊，我的好形象被你毀了，你得負責。
我再給你兩天時間考慮，要麼複婚，要麼，蕭乘風傾家蕩產賠錢或者直接坐牢！
隻有你能救他，你不救，他就是因你而出事，他兒子才三個多月，他爸媽也老了。
就因為你的自私，他們都要陷入水深火熱中，對了，還有蕭乘風的妻子楊曉玲，她和鼎越有合作呢，我隻要稍微做點手腳，她也能破產吃官司。
而這，都是因為你不知好歹，你隻需要點點頭就能解決危機，但你太任性了，你的任性害慘了很多人。”
黎鳶緊繃的弦直接斷裂：“我沒有！自私的不是我而是你，你憑什麼拿他們逼我！”
她不去看手機屏幕上的字，蕭澤恒湊近她，低沉冷冽的嗓音像毒蛇一樣鑽進耳中。
“因為你愛他，原罪在你這！”
“我不愛，我真的不愛！”
她又開始辯解，她想自己現在肯定像個瘋子。
以前的優雅，樂觀，率真，早在這日複一日的折磨中消失殆儘。
她不複以前的青春靚麗，即便再怎麼保養，歲月還是將她雕刻得又老又醜。
對，她覺得自己很老很醜，她也試圖放大自己的缺點，讓自己變成和蕭澤恒不匹配的樣子。
她質問蕭澤恒到底喜歡她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複婚啊。
她現在真的是一無是處了，她有病，她吃了很多年藥了。
蕭澤恒刺激得她發瘋，又深情地安慰著。
“因為我愛你啊鳶鳶，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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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我就尊重我啊，你彆逼我！”
最後，黎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她開著車狂奔，夜裡沒什麼車，她越開越偏，最後停在河邊。
河邊的風很冷，呼啦啦地刮得臉生疼。
黎鳶衣著單薄，赤著腳，雙目無神，像是遊魂一樣飄著。
腳接觸河水時，冰寒刺骨，她卻仿佛沒有感覺一樣，繼續往前。
往昔的一幕幕就像走馬觀花一樣在腦海裡浮現，美好的，悲傷的，痛苦的，一幀幀閃過。
也許，是時候該死了。
她死了，一切就都解決了。
河水漸漸淹沒了小腿，大腿，上半身。
河水的浮力讓她漸漸站不穩，她閉上眼睛，慢慢地等待死亡降臨。
“黎鳶，黎鳶！”
瀕死前，黎鳶聽到一道撕心裂肺的呐喊。
這聲音很陌生，卻也很焦急。
冰冷的河水淹沒口鼻，長發飄在水麵上。
“黎鳶，黎鳶你給我回來！我特麼的……我也不是很會遊泳啊我艸，老娘真是命苦，我要是交代在這了，蕭乘風你他媽要是不照顧好我爸媽和泡泡我做鬼都得弄死你！”
楊曉玲罵罵咧咧，撲騰著奔向黎鳶。
她顯然高估了自己，她自己遊泳勉勉強強，拖著個想死的人，壓根回不到岸邊。
冬日的河水冰寒刺骨，楊曉玲的腳抽筋了。
咕嚕嚕……楊曉玲也跟著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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