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進張口結舌,不知說啥好。
左海棠乾脆看向羅能武。
“要不你自己來說?”
羅能武張口結舌:“我我我……”
“你什麼你,我讓你說,你就直說!我可告訴你,羅能武,我已經掌握了非常確切的事實,你不要有任何隱瞞,要不就是罪加三等!”
羅能武的心態有點被搞崩了。
實在弄不清楚,為什麼郝牛這麼牛,能把左海棠叫來撐腰。
他也沒辦法,隻能老老實實。
“是這樣的,我……我跟郝牛打了一個賭,我……我輸了,得打自己十個耳光,我真的輸了,我我我……我不願意打……”
“他……他就動手打了我!”
左海棠嗬嗬冷笑著追問:“那麼,你為什麼跟他打這個賭呢?”
羅能武更膽戰心驚。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直到左海棠不耐煩地嗬斥,才不得不哭喪著臉招認。
“郝牛從大發紅磚廠弄到了十萬塊紅磚的合同,我……我覺得是假的,但他偏偏說是真的,所以,我們就打了一個賭。”
左海棠意味深長哼了一聲,緊追不舍。
“那你為什麼覺得這合同是假的?為什麼覺得郝牛拿不到這十萬塊紅磚?”
兩句問話,就像兩把利箭,狠狠紮進羅能武的心裡!
他麵無人色,雙腿發抖,都不知道咋回答了。
老天爺啊,饒了我吧!
不要讓我回答了。
但左海棠卻得勢不饒人,咄咄逼人。
沒辦法呀,官大一級壓死人。
何況左海棠都不知道大了多少級了。
羅能武隻能硬著頭皮說:“郝……郝牛想弄到十萬塊紅磚蓋房子,我……我不想……不想讓他如願以償,就跟全縣的紅磚廠說了——”
“不要賣一塊紅磚給郝牛。”
左海棠繼續緊追。
“你為什麼要讓郝牛買不到一塊紅磚,彆猶豫,立刻回答!”
羅能武差點哭出來。
他哼哼唧唧地說:“是因為昨天……昨天郝牛跑到我的紅磚廠,在那搗亂,所以,我心生不忿,才……才這麼做的。”
左海棠又嗬嗬一笑。
“他為什麼跑到你紅磚廠搗亂?他又搗了什麼亂,說!”
這一刻,羅能武已經汗如雨下,臉色如土。
彆看左海棠年紀不大,比他還小了十來歲,但爆發的威勢卻壓得他不得不低頭,也沒法回答了。
左海棠冷笑著看向崔永進。
“那麼,你又知不知道,為什麼郝牛要跑到羅能武的紅磚廠搗亂?搗了什麼亂?”
崔永進的狀態比羅能武好不了多少。
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太清楚,左副縣,我真不太清楚。”
“好,你不清楚,那我告訴你!”
“這羅能武欺行霸市,魚肉鄉裡,羊角村村民給他打工,不小心砸傷了腿,他不給賠償不說,還把人家兩父子打成重傷!”
“要不是郝牛見義勇為,拔刀相助,現在那兩父子估摸都死了。”
“而羅能武又糾結了一大幫流氓,要把郝牛和他兩個兄弟置之於死地!”
“結果郝牛勇敢自衛,在同仇敵愾的村民幫助下,把這幫流氓全部放倒!”
“所以,郝牛何罪之有?”
“都是羅家人胡作非為,而你,崔永進!還幫著他們,要把郝牛和他兩個兄弟拷走,還撕毀十萬紅磚的合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