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再出發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深淵入口的霧氣比往日更濃,像團化不開的墨。
雲逸點燃劍上的蒼瀾火,火光照亮腳下的碎石——每塊石頭上都刻著細小的符文,在火光下泛著幽藍。
"陷阱。"風淩不知何時站在了隊伍最前。
他換了乾淨的道袍,臉色依然蒼白,手中的天劍卻嗡鳴作響,"這些是迷魂陣的引。"他揮劍劃出弧線,劍風卷過之處,符文突然炸裂成黑霧,"跟緊我。"
石羽注意到他的腳步虛浮,顯然剛從生死線上拉回來。
正想說什麼,前方的霧氣裡突然衝出七八個傀儡戰士。
他們的鎧甲鏽跡斑斑,手中的長槍卻泛著寒芒,槍尖直指郭靈萱的咽喉。
"小心!"石羽旋身擋在郭靈萱前,鎮魂珠的金光裹住兩人。
長槍刺在光盾上,濺起火星。
他反手拍出淨世訣,氣勁掃過傀儡,卻隻在甲胄上留下白痕。
"這些是機關獸!"郭靈萱的引魂燈突然變成幽白色,燈油裡的鎮魂香灰凝成細線,纏住最近的傀儡脖頸,"它們的核心在眉心!"
雲逸的鐵劍裹著蒼瀾火劈下,正中鐵甲傀儡的眉心。
火星四濺中,一塊黑色晶核掉在地上,發出刺啦的聲響。
石羽一腳碾碎晶核,黑霧冒起的瞬間,係統提示音響起:"精神力消耗15,當前剩餘78。"
越往深淵深處走,機關獸越多。
石羽的精神力逐漸見底,額角滲出冷汗。
郭靈萱的引魂燈光芒漸弱,雲逸的蒼瀾火也不再旺盛。
風淩的天劍卻越來越亮,每刺中一個機關獸,劍身上就多一道血痕——那是他用靈氣強行催發的結果。
"到了。"風淩突然停步。
前方的霧氣像被刀切開,露出個隱蔽的洞穴。
洞口爬滿暗綠色苔蘚,腐臭的潮氣裹著金屬味撲麵而來。
洞穴深處傳來低沉的吟唱,像是無數人在同時念誦某種咒語,聲音撞在石壁上,震得人耳膜發疼。
郭靈萱的引魂燈突然劇烈搖晃,燈油潑在地上,燒著了一片苔蘚。
火光中,洞壁上的壁畫顯形——畫著清微子踩著祥雲,腳下是跪拜的幽冥生物。
最下方的角落,有個模糊的身影,隻勾勒出半張臉,卻讓石羽心跳漏了一拍——那輪廓,和之前操控修士的黑霧人臉一模一樣。
"是尊者。"郭靈萱的聲音發緊,"他當年...是清微子的信徒?"
吟唱聲突然拔高,像是某種召喚。
石羽感覺體內的鎮魂珠燙得幾乎要穿透皮膚,指引著他往洞穴深處走。
雲逸握緊鐵劍,指節發白:"我先探路。"
"等等。"石羽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掃過眾人,"靈萱護好引魂燈,雲逸跟我,風淩...你壓陣。"他深吸一口氣,邁出的腳步帶起一陣風,吹得洞壁的苔蘚簌簌掉落,"無論裡麵有什麼,我們都要毀了鎖魂陣。"
洞穴越走越寬,當視野突然開闊時,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巨大的石室中央,一座黑色祭壇矗立著。
祭壇上方懸浮著一顆水晶,暗紅的光芒像血在流動,將整個石室照得如同浸在血泊裡。
石羽的鎮魂珠震顫得幾乎要脫離身體,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水晶的脈動完全重合。
"那是...清微子的本命水晶?"郭靈萱的聲音發顫,"但它的顏色...不對。"
石羽往前走了兩步,水晶突然發出尖嘯。
他伸出手,指尖剛碰到水晶表麵,一股巨力突然湧來,將他整個人拽向祭壇。
眼前閃過無數畫麵:被操控的修士、風淩染血的臉、郭靈萱發間的血珠...他咬著牙穩住身形,額角的汗滴落在水晶上,發出"滋啦"的聲響。
"石羽!"郭靈萱撲過來要拉他,卻被一道無形屏障彈開。
她撞在石壁上,引魂燈摔在地上,燈油濺得到處都是。
火光中,她突然想起手劄裡的另一段記載:"清微子曾言,若水晶蒙塵,需以赤子之心滌之。"她抹了把嘴角的血,大聲喊,"石羽!
彆想其他,隻想著你要守護的人!"
石羽的瞳孔收縮。
水晶裡的力量還在撕扯他的靈識,但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郭靈萱時,她蹲在廊下偷吃桂花糕,被他撞到時慌忙藏起糕點的模樣;想起雲逸第一次跟他出任務,舉著鐵劍說"我能行"時發亮的眼睛;想起風淩在暗河邊,用最後力氣指向密道的手。
那些畫麵在他腦海裡交織,像團越來越亮的火。
他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裂開了,純淨的光明之力從心口湧出,順著手臂注入水晶。
暗紅的光芒開始閃爍,水晶表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紋。
郭靈萱爬起來,撿起引魂燈。
燈油重新燃起來的瞬間,她看見石羽的身影在紅光中愈發清晰,而水晶的光芒...正在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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