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額角的汗珠砸在玄鐵護腕上,發出細微的"嗤啦"聲。
周圍的黑色火焰像活物般舔舐著靈力護盾,青灰色的屏障上已經爬滿蛛網似的裂痕,每道裂縫裡都滲出刺目的紅光——那是火焰在灼燒護盾核心的靈脈。
"顧兄,護盾撐不了半炷香!"韓楓的聲音帶著沙啞,他握著的青銅劍在顫抖,劍身上凝結的冰霧正被高溫蒸發成白汽。
這位平時總愛開些玩笑的元嬰修士,此刻額發全被汗水黏在額角,眼底泛著血絲。
蘇璃站在我身側,玄色戰衣的下擺已被烤得焦黑。
她握著的九黎刀嗡鳴不止,刀身上流轉的金色紋路像被火舌舔過的金箔,"那畜生的妖丹在噴火。"她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更沉,"我試過斬它後頸,皮甲太厚,刀氣透不進去。"
我盯著五丈外的凶獸。
那東西像熊又像蟒,渾身覆蓋著青黑色鱗甲,嘴中噴吐的黑焰裡還裹著細碎的冰晶——這種冰火交融的火焰最是難纏,普通的水屬性法術遇上會直接汽化,土屬性又會被冰錐刺穿。
更麻煩的是,它每噴一次火,洞穴岩壁上的詭異符文就亮幾分,那些暗紅色紋路正順著地麵爬向我們,像是在給火焰續力。
"邪刃。"我喉嚨發緊。
三天前在亂葬崗撿到的那柄殘刀突然在識海發燙,刀身上的鏽跡在記憶裡翻湧——當時我用它劈開過一具化神境的屍修,那屍修的骨甲比這凶獸的鱗甲更硬三分。
蘇璃的目光掃過來,九黎刀的嗡鳴突然拔高,"你是說那柄總吸你靈力的破刀?"她語氣裡沒有質疑,隻有慣常的利落,"需要我們做什麼?"
"護我心脈。"我扯開衣襟,露出腰間用紅繩係著的邪刃。
刀柄上的鏽跡在高溫下簌簌剝落,露出下麵暗紅的紋路,像凝固的血。
韓楓立刻繞到我身後,掌心按在我後心,他的冰屬性靈力順著經脈湧進來,像一道冷泉澆滅我體內翻湧的燥熱。
蘇璃則橫刀立在左側,刀光如幕,擋住兩道突然竄來的火舌。
我咬著牙將靈力往邪刃裡灌。
這破刀平時像個無底洞,此刻卻像被火烤醒了似的,刀柄上的紋路開始流動,暗紅逐漸轉成幽藍。
黑色火焰碰到那幽藍光芒,竟發出"滋啦"的聲響,像熱油裡濺了水。
"再見!"蘇璃的刀光突然暴漲,她劈碎了一團撲來的火團,轉頭時鬢角的碎發已被烤焦,"它在攢大招!"
我能聽見自己骨骼發出的輕響。
靈力如決堤的洪水湧進邪刃,識海裡的混沌靈識突然被驚醒,那些平時需要運轉功法才能看到的脈絡,此刻清晰得刺眼——邪刃內部的結構在靈識裡展開,無數細小的符紋組成漩渦,正瘋狂吞噬我的靈力,又從刀身噴湧出幽藍光霧。
"成了!"韓楓突然低喝。
我睜開眼,隻見幽藍光霧已在我們周圍形成半圓屏障,黑色火焰撞上來時像碰到了天敵,瞬間萎縮成一縷青煙。
蘇璃的刀立刻出鞘,刀光裹著金紋劈向凶獸右前爪的關節——那裡的鱗甲比彆處薄三分,是我用混沌靈識掃過三遍才發現的破綻。
"韓楓,冰棱封它左爪!"我抓起地上的碎石,捏碎成齏粉,"散!"
碎石粉在靈力驅動下凝成細針,全部紮向凶獸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