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量乾擾符!"王書生的喊聲響徹霧海。
他的符籙打印機冒出青煙,一張接一張的黃符被拍在地上,符紙上的朱砂紋路亮起紫光,殘影們的動作頓時遲緩下來。"趁現在!"
陸九娘立刻抄起林閻,楚長風斷劍在前開路,青冥子護在左側,小七壓陣。
眾人像一把尖銳的刀,在殘影的包圍中劈開一條血路。
有個殘影撲向小七後頸時,楚長風的斷劍劃破了自己的手臂;有個殘影撞向陸九娘後背時,青冥子的劍氣擦過她發間的紅繩;有個殘影直逼林閻麵門時,小七的桃木匕首紮進了自己的手背——但沒有一個人停步。
當命運之匙出現在眾人眼前時,連霧氣都靜了一瞬。
那是把古樸的青銅鑰匙,懸浮在記憶之海最深處,表麵爬滿細密的紋路,每道紋路裡都流轉著金色流光。
它的周圍漂浮著更多記憶碎片,卻都是林閻從未向人提起過的:被家族除名那晚他蹲在巷口吃的冷餛飩,第一次用科學知識破解鬼域時手心裡的汗,小七第一次喊他"哥哥"時,他躲在門後紅了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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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林閻的聲音輕得像歎息。
他伸出手,那鑰匙突然自行飛起,輕輕落在他掌心。
青銅涼意透過皮膚滲進血脈,卻在接觸的瞬間化作暖流,順著他的手臂、心臟、魂魄蔓延開來。
他看見自己透明的皮膚正在恢複血色,血管裡重新有了血液流動的聲音,骨骼的脆響變成了生機萌動的輕鳴。
"命運之匙一直在我體內。"他低頭看著掌心的鑰匙烙印,那紋路竟與他額角純陰之體的印記完美重合,"它不是外物,是我成為變量終焉者的......命。"
無麵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已沒了之前的空寂。
它的身影從霧裡顯形,半張臉是破碎的青銅,半張臉是模糊的人影,"你找到了鑰匙,也找到了自己的命運。"
"真正的因果之戰,才剛剛開始。"黑山老母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從鑰匙烙印裡滲出來,"變量終焉者,你準備好改寫天道了麼?"
林閻緩緩站起身。
他的指尖還殘留著鑰匙的餘溫,卻覺得從未如此有力。
他看向陸九娘——她發間的紅繩歪在耳後,臉上沾著血汙;看向小七——她手背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卻衝他露出了帶淚的笑;看向楚長風——斷劍上的缺口反射著光,像道不折的脊梁;看向青冥子——銅鈴殘片終於不再震顫,穩穩懸在他掌心;看向王書生——《天機卷》的紙頁被風吹得嘩嘩響,他卻笑得像個孩子。
"戰到底。"他說。
話音剛落,整個記憶之海突然劇烈震蕩。
幽藍的霧氣被撕開一道裂縫,深處透出刺目的白光,像某種沉睡的巨獸睜開了眼睛。
眾人下意識後退半步,林閻卻向前走了一步。
他掌心的鑰匙烙印發出更亮的光,與裂縫裡的白光遙相呼應。
"那是......"王書生的聲音卡在喉嚨裡。
"因果律核心。"青冥子的銅鈴殘片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他看向林閻的眼神裡多了些從前沒有的東西——或許是信任,或許是期待,"看來,我們的路,才剛剛開始。"
裂縫還在緩緩擴大。
沒有人說話,隻有記憶碎片被卷進裂縫的輕響,像命運在翻書。
林閻握了握拳頭,鑰匙烙印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像某種承諾。
他轉頭看向同伴們,陸九娘已經把斷成兩截的桃木劍收進懷裡,小七正在替楚長風包紮手臂上的傷口,王書生又捧起了《天機卷》,青冥子則將銅鈴殘片按在胸口——那裡,心跳聲清晰可聞。
霧風掀起林閻的衣角。他望著那道越來越大的裂縫,忽然笑了。
"走。"他說,"去看看,因果律核心裡,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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