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們融合了。"林閻接口道。
他低頭望著掌心裡完全成型的金色符文,那光真的很暖,暖得他眼眶發酸。
母親的溫度突然清晰起來——那年冬夜他發高熱,母親把他摟在懷裡,用體溫給他焐腳,說"阿閻要快快長大,保護媽媽"。
後來母親被邪修殺害,他抱著她逐漸冷卻的屍體在雪地裡坐了整夜,那時他就發誓,絕不讓任何重要的人再被奪走。
"你還能控製它嗎?"陸九娘突然問。
她不知何時摸出了腰間的柳葉刀,刀身映著她緊繃的臉,"如果這東西失控..."
"不能。"林閻坦誠得讓眾人一怔。
他望著掌心的光,聲音卻穩得像山岩,"但我能試著理解它。
變量因子從出現就被定義為"災難",可它為什麼會選中我?
為什麼能和生死簿殘頁融合?
也許它根本不是毀滅的火種,而是..."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是某種進化的契機。"
楚長風突然嗤笑一聲:"你這是在玩火。"他把劍收回劍鞘,金線卻仍在劍紋裡遊走,"當年黑山老母也是這麼說的,說要"重塑因果",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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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要成為掌控者,而不是被掌控者。"林閻伸手按住心口,那裡的"心跳"正和掌中的符文同頻共振,"如果變量注定無法徹底歸零,那我寧願讓它為我所用。"他環視眾人,陸九娘的刀還沒收,青冥子的殘片仍在發燙,王書生的眼鏡片反著光看不清表情,小七則歪著頭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我需要你們的信任。"
空氣突然靜了一瞬。
最先動的是王書生。
他推了推裂成蛛網的眼鏡,把《天機卷》往林閻懷裡一塞:"因果律專家的直覺告訴我,這可能是近萬年來最大的變量。"他扯了扯皺巴巴的衣袖,"我想看它能走到哪一步。"
小七立刻撲上來抱住林閻的腰:"小七信哥哥!
小七給哥哥打燈,給哥哥遞符紙,哥哥要做什麼小七都幫忙!"
陸九娘的柳葉刀慢慢收回刀鞘。
她瞥了眼林閻掌心的光,又迅速移開視線:"走山客最恨的就是被規矩捆死。"她哼了聲,耳尖卻紅了,"要是真能玩出個新花樣...算我一個。"
青冥子的銅鈴殘片突然不再發燙。
他凝視林閻眼底的金芒,很久很久,才緩緩開口:"審判者的職責是維護秩序,但..."他指尖輕輕撫過殘片上的"守序"二字,"如果新的秩序更合理..."
"行了行了。"楚長風轉身走向門口,手搭在門環上時頓了頓,"我可沒說要幫忙。"他背對著眾人笑,聲音裡卻沒了先前的冷意,"隻是...有點好奇,你這變數能翻出多大的浪。"
門"吱呀"一聲被他推開,穿堂風卷著幾片枯葉吹進來,拂過林閻掌心的符文。
那光突然暴漲,亮得眾人下意識閉眼。
等再睜眼時,符文已融入林閻的皮膚,隻在掌心留下枚淡金色的印記。
但所有人都聽見了——
一道極微弱的意識波動,像嬰兒的第一聲啼哭,從生死簿殘頁裡浮出來,輕輕撞進每個人的識海:
"變量...從未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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