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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熬過苦難(1 / 1)

少豐猶如在浩渺的史料海洋中尋寶一般,艱難地尋覓著雄國兵那傳奇而又充滿遺憾的一生,不禁為之唏噓,淚眼朦朧。他將這段曆史分為兩部分,寫成了《巴山背二哥為啥當上省主席?》和《省蘇主席沉沒之謎》,如同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客觀地再現了那個時代洪潮下的雄國兵和他的戰友們。但雄國兵不僅帶著眾多未解之謎離開了人世,更無從知曉他心心念念的薑亭富究竟去向了何方?

漫天飛舞的雪花籠罩著祁連山,薑亭富在昏迷中,意識模糊地聽到一陣沙沙聲,那是駱駝刺刮過囚車的聲音。沙粒順著車縫灌進鼻腔,帶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和鐵鏽味。她的雙手被麻繩緊緊地反綁在背後,右肩的彈傷已經化膿,黏糊糊的血痂與粗布衣粘在一起,每一次輕微的移動都會引起一陣刺骨的疼痛。這已經是她被俘的第七天了,馬家軍的卡車正載著她們這批女俘,在茫茫的戈壁灘上向青海方向疾馳。卡車的顛簸讓她的傷口更加疼痛難忍,而極度的饑餓和乾渴也在不斷地折磨著她。

“妹子,挺住啊。”身旁的紅軍女護士李秀蘭用膝蓋輕輕地碰了碰薑亭富,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仿佛是在給薑亭富傳遞一股力量,“到西寧就有機會……”李秀蘭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顆子彈突然像閃電一般呼嘯著擊穿了車篷。這顆子彈來勢洶洶,速度極快,帶著死亡的氣息,直直地朝著李秀蘭的頭顱飛去。

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李秀蘭的頭顱像是被重錘狠狠地擊中了一樣,猛地向後一仰。她的身體失去了支撐,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一般,軟綿綿地倒在了薑亭富的肩頭。溫熱的鮮血從李秀蘭的脖頸處噴湧而出,如同一股紅色的噴泉,迅速浸透了薑亭富的衣領。在這零下二十度的戈壁灘上,這股溫熱的血液在瞬間結成了冰碴,冰冷而刺骨,無情地刺痛著薑亭富的皮膚。

薑亭富緊閉著雙眼,她不敢睜開眼睛,因為她害怕看到李秀蘭那慘不忍睹的模樣。淚水在她的睫毛上凝結成了冰花,仿佛是她內心痛苦的寫照。她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李秀蘭就這樣突然地離開了她,而且是如此的突然和慘烈。她們曾經一起經曆了那麼多的苦難,一起在艱難的環境中相互扶持,一起麵對無數的困難和挑戰。而現在,李秀蘭卻永遠地離開了她,留下了她一個人在這寒冷的戈壁灘上,孤獨地承受著失去摯友的痛苦。

她的思緒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飄回到了七天前,那是她與雄國兵分彆後的日子。當時她被馬家軍俘虜的場景,猶如電影畫麵一般,在她的腦海中不斷放映。卡車猶如脫韁的野馬,突然急刹車,發出刺耳的刹車聲,馬匪們的叫罵聲和駱駝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被撕裂。薑亭富像一個被丟棄的布娃娃,被粗暴地拖下車,她的身體與堅硬的地麵親密接觸,疼痛如潮水般向她襲來,讓她幾乎昏厥。在混亂中,她瞥見路邊站著一個戴氈帽的牧羊人,他手中緊緊攥著趕羊鞭,眼神中透露出與他年齡不相稱的滄桑,仿佛那是經曆了千年歲月的古井。這個牧羊人,便是後來改變她命運的王太雲。

“多少銀子?”一個聲音如驚雷般炸響。馬匪連長揮舞著馬鞭,狠狠地敲打著囚車的欄杆,發出清脆而刺耳的聲響,仿佛是他內心煩躁的宣泄。王太雲如同雕塑般默默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是曬乾的黨參和鹿茸,宛如珍貴的寶物。他將這些稀世的藥材捧到連長麵前,輕聲說道:“這些,換那個女娃。”他的手指顫抖著指向了薑亭富,仿佛那是他最後的希望。連長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就這點玩意兒?她可是紅軍的一個啥麼長哦!”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輕蔑和貪婪,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刺痛著王太雲的心。王太雲沉默不語,他再次從懷中摸索出一塊銀元,宛如捧著一棵救命的稻草,“再加這個。”連長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如餓狼見到了獵物,剛要伸手去接,薑亭富卻突然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猛撲過去,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腕,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臭婆娘!”連長大吼一聲,如驚雷般震耳欲聾,他使出渾身力氣,狠狠地甩脫了薑亭富。他的手腕上,深深的牙印仿佛是惡魔留下的詛咒,鮮血如決堤的洪水般順著傷口洶湧流淌。他怒發衝冠,揚起的馬鞭宛如一條猙獰的毒蛇,張牙舞爪地就要抽打薑亭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王太雲疾風般的迅速出手,緊緊抓住了連長的手腕,如鐵鉗一樣阻止了他的暴行。“軍爺,”王太雲滿臉諂媚,陪著笑說道,“這娘們兒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她今兒個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衝撞了軍爺您,還望軍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彆跟她一般見識啊!”連長狐疑地上下打量著王太雲,隻見他身上穿著一件破舊得如同乞丐服的羊皮襖,衣服上還沾著些許泥土,活脫脫一個邋遢的叫花子。不過,連長的目光最終還是如餓狼一般,死死地落在了王太雲手中的那塊銀元上。“哼!”連長從鼻孔裡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如餓虎撲食一般將銀元奪了過來,“算你這小子識趣!”說罷,他飛起一腳,如踢皮球般踹在了薑亭富的屁股上,“還不快給老子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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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雲見此情形,迅速上前,扶起薑亭富,像攙扶著一個風中殘燭的老人,跌跌撞撞地走出了一裡地。見薑亭富行走極其困難,王太雲停下腳步,蹲下身子,宛如一位慈父對薑亭富說道:“妹子,上來吧,我背你走。”薑亭富心中雖有遲疑,畢竟王太雲比她年長二十歲,且身上散發著如羊膻味和汗酸味交織的濃烈氣息。此刻的她已如強弩之末,疲憊不堪,再加上腳部疼痛難忍,最終還是如一隻受傷的小鹿,柔弱地趴在了王太雲的背上。就這樣,他們在廣袤無垠的戈壁灘上艱難地前行著。白天,烈日似火,如燃燒的烈焰,他們頂著酷暑,如蝸牛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夜晚,寒風如刀,似淩厲的箭雨,他們隻能擠在岩洞裡,如寒夜中的兩顆孤星相互取暖。在這漫長的五天裡,王太雲始終如一座沉默的山峰,將唯一的一件羊皮襖如珍貴的寶物蓋在薑亭富的身上,而他自己則如一棵在寒風中挺立的白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默默地守在洞口,為她驅趕寒冷和野獸。

第五天傍晚,他們終於回到了金泉一個偏僻小鎮王太雲那簡陋的土屋裡,安慰她道:“妹子,到家了。你放心,這裡再沒人來打擾了。好好睡一覺。”果然,她實在疲憊不堪,倒頭就睡。一覺睡到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如輕紗般灑在薑亭富那嬌柔的麵龐上時,她突然感到下腹猶如被千萬根鋼針同時紮刺一樣劇痛。她下意識地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褲腿已經被鮮血染成了一朵觸目驚心的大紅花。“我……我可能要流產!苦命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薑亭富驚恐得如一隻受驚的小鹿,尖叫著哭了起來。王太雲的手像被火灼到一般,迅速地撕開自己那破舊得如同乞丐服般的衣襟,露出裡麵粗糙得如同砂紙的布衣。

他的聲音仿佛風中殘燭,顫抖著對床上的薑亭富說道:“妹子,你先忍著點,彆怕,我們這有個接生婆懂這些,我去請她。肯定能保住孩子。”說著衝出去,不到一袋煙的功夫,引著一位五十來歲的大嬸,披掛著巫婆衣衫的大嬸迅速給薑亭富按摩幾個穴位後,她竟覺得不痛了。大嬸再舀一碗水,右手食指中指合攏在碗上左三圈右三卷地畫了一陣,讓薑亭富喝下去,然後再叫王太雲去找些草藥來碾爛敷在肚子上。薑亭富的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額頭上的冷汗如決堤的洪水般涔涔而下,她緊咬著牙關,仿佛那是她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虛弱地說:“彆去……外麵的雪那麼大,你會被凍死的……”

王太雲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用力搖了搖頭,“不,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流血而死。你流了這麼多血,了不起,我一定要救你!”說完,他輕輕地掰開薑亭富緊緊抓住他的手,轉身快步走向門口。外麵的風雪肆虐著,王太雲的身影很快就被漫天的飛雪吞沒。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裡艱難前行,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找到能救薑亭富的草藥。不知過了多久,王太雲終於在一個偏僻的山腳下發現了幾株帶雪的益母草。他顧不上手指已經被凍得發黑,連忙將它們連根拔起,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然後急匆匆地往回趕。回到土窯洞時,王太雲的身上已經落滿了厚厚的積雪,他的嘴唇也被凍得發紫。但他顧不上這些,趕緊將草藥洗淨、搗爛,敷在薑亭富的肚子上和傷口上。

在王太雲的悉心照料下,薑亭富的傷勢逐漸好轉。她告訴王太雲,自己叫薑玉蘭,已經結了婚,懷了丈夫的孩子。丈夫已經衝出包圍圈了,但也生死未卜。如果以後丈夫來找她,她還是要帶孩子跟丈夫走的。如果丈夫不來找她,那就感謝老王的救命之恩,她就做老王的女人,給他生兒育女,傳宗接代。半年後,她在王太雲的土窯洞裡順利地產下了一個女嬰。產婆看著嬰兒那皺巴巴的小臉,直搖頭歎息:“這孩子先天不足,怕是養不活啊……”王太雲卻不以為意,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老虎,笑著對薑玉蘭說:“我給她起名叫虎娃,虎頭虎腦的,好養活。”薑玉蘭望著王太雲那已經有些佝僂的背影,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無聲地滑落。她知道,為了給她補身子,王太雲已經把家裡唯一的母羊賣掉了。

更讓她感動不已的是,每當有人背後議論虎娃的身世時,王太雲總是毫不猶豫地拍著自己的胸脯,大聲說道:“虎娃就是我王太雲的親閨女!誰要是敢說半句閒話,我絕對跟他拚命!”這句話就像一把溫暖的火,瞬間點燃了薑玉蘭心中的感動。她也兌現諾言,做了王太雲的女人,跟他過起了苦日子,苦熬歲月,又陸陸續續生下了兩男一女。時間轉眼就來到了蘭州解放的時刻。薑玉蘭像往常一樣,在河邊專注地洗著衣服。突然,一位解放軍出現在她麵前,他的目光落在了薑玉蘭的身上,不經意的幾句搭白後,突然開口問道:“大嫂,你是南方過來的吧?”薑玉蘭心頭一緊,她看著眼前這位陌生的軍人,狐疑地點了點頭。軍人接著說:“我們一直在尋找當年西路軍的幸存者。”這句話讓薑玉蘭的眼眶濕潤了,多年來的艱辛和委屈在這一刻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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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薑玉蘭翻出了那頂她一直珍藏著的紅軍帽。帽子上的紅五星雖然經曆了歲月的洗禮,但依然鮮豔奪目,仿佛在訴說著那段波瀾壯闊的曆史。王太雲則默默地蹲在炕頭,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薑玉蘭。過了一會兒,王太雲緩緩說道:“你要是想走,就走吧,虎娃和豹娃狗娃羊娃我都會照顧好的。”薑玉蘭搖了搖頭,堅定地說:“不,我不走。”她輕輕地撫摸著四個孩子的頭發,眼中充滿了母愛和決心,“我已經在這裡生根了,不僅保留了西路軍的火種,而且還開花結出了新果子,我們要把他們培養成人。”

也許命運格外垂青受苦受難的女人,新的金南縣人民政府成立後,薑玉蘭被調到縣裡當婦聯乾部,終於熬過苦難,迎來了幸福。但她的心中始終惦記著那些失散在河西走廊的西路軍遺孤。於是,她踏上了尋找這些孩子的艱難旅程。薑玉蘭不畏艱辛,走遍了河西走廊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她四處打聽,詢問當地居民,希望能找到這些遺孤的下落。終於,經過長時間的努力,薑玉蘭陸續找到了一些西路軍指戰員的遺孤。她看到這些孩子生活困苦,無法接受教育,心中十分不忍。於是,她決定幫助他們上學、參軍,讓他們有一個更好的未來。曆經幾十載風霜雨雪,鬥轉星移到2003年,薑玉蘭在無病無痛前,將自己珍藏多年的紅五星交給了孫子,囑咐道:“記住,爺爺和奶奶都是西路軍的兵,骨頭裡流著祁連山的雪水。”然後安詳地走完了她102歲的人生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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