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花了五百兩黃金,買回來了一首狗官寫的打油詩??”
蘇含瑤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家父親。
蘇泰怒喝道:“住嘴!你懂什麼?今夜宴會危機四伏!你不隨波逐流,隻會成為眾矢之的!”
說完,蘇泰又泄了氣似的,癱坐在椅子上苦笑:
“罷了,我跟你說這些乾什麼!你趕緊回房,不要出門!”
“爹!我還有事要問您!”
“說吧!”蘇泰疲倦的揉著腦門。
“今夜之後渝州城所有糧商要把糧價上漲,是不是真的?”
蘇泰動作一僵。
“爹?您怎麼不說話?”
“唉,孩子啊,你還是不明白爹說的話,我們家,不能獨善其身!”
蘇含瑤瞠目結舌:“難道是真的?那狗官,就不怕激起民憤嗎?”
蘇泰苦笑道:“民憤算什麼?民憤終究會被天意壓滅!”
“可是這完全不給人活路了啊!爹,我們不漲,行嗎?”蘇含瑤跪坐在父親腳下,仰望著父親。
蘇泰緩緩起身,歎了口氣:“牧青白不會放過蘇家的,蘇家頃刻即滅。”
說完,蘇泰便走了。
蘇含瑤咬牙切齒,“這狗官,真是該死!”
這時,蘇含瑤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如果這狗官死了的話,一切都好了!
對!
天不收此孽畜!
那我何不替天行道!
“可是……知州府守衛森嚴,憑我如何能進?”
“除非……請那位出手!”
……
是夜。
蘇含瑤在自己貼身侍女的幫助下,離開了家。
一路來到了燈火通明的風月之地。
尋到幽靜晦暗的亭子。
聽到耳畔的絲竹琴韻。
蘇含瑤還沒來到近前。
樂聲就停了。
“怎麼這幅模樣前來?”
亭台簾幕中,傳來一個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
“我想請您殺一個人!”
亭台裡的人沉默許久,“可你知道,我不輕易殺人。”
蘇含瑤道:“我知道!但這次情況特殊,隻有您能殺他!您的劍是天下最好的劍。”
“含瑤,我與你結交,是喜歡你的才情與琴,但我的劍,此行隻為一個人而出。”
話說到這,已經算是拒絕了。
蘇含瑤著急的說道:“或者,您幫我,我去殺他!”
“你一個富家千金,為了什麼原因一定要殺人?”
“含瑤不是為了自己而殺,是替天下蒼生而殺!”
亭台裡的人一愣。
片刻後,夜風裡響起片縷摩挲聲。
亭台裡的人掀開紗簾走出來。
月光微冷,照在她英氣的臉上,顯出劍鋒的寒。
“帶我去見見這位死因被冠以‘天下蒼生’的人吧。”
“是!”
……
渝州城的糧商早前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在異地囤積了大量的糧食。
哪怕渝州城傳播開來的消息是假的,這些糧商們所囤積的糧食數目,也足夠他們消化。
無論如何,糧商們的損失都不大。
不過糧商們這一波快速收攏糧食,卻讓沒有受災地區的農民們賺了一筆。
在牧青白抵達渝州的前一天晚上,渝州城眾糧商就已經開始往災地運送糧食。
直到如今,眾人才終於放出了自己庫存裡的那些糧食。
次日,牧青白睜開眼,渝州城已然沸騰。
漲到讓糧商們瘋狂的價格需要一定的時間。
持續攀升的價格讓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
城中的百姓們在搶購糧鋪的糧食。
牧青白態度風輕雲淡,仿佛從未聽見知州府外的民怨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