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內,歌舞升平,從白天到黑夜,從黑夜到入眠。
牧青白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
因為他每天都在等。
終於,兩天過去了。
吳洪按捺不住了,連小和尚都來了。
“牧大人,你說的沒錯,郭守基派人慰問我在城外的部眾,這兩日就沒有停過。”
牧青白趴在桌上,頭也沒抬回答道:“接受,不要墮落,能做到嗎?”
“能!跟隨我的,都是多年的老部下!”
小和尚又掏出了一遝銀票:“那些糧商每日都宴請我去渝州城最好的風月之地,非但不用花錢,還給我塞錢。”
牧青白看都沒看那些銀票一眼:“拿著吧。”
小和尚有些遲疑,但還是說道:“我聽說渝州城的糧價已經飆升到一種可怕的地步了。”
“嗯。”
小和尚有些著急:“咱們不會玩脫了吧?”
牧青白聽到這話,這才緩緩坐起來。
二人見他臉色,皆是大驚失色:“牧公子牧大人!您沒事吧?”
牧青白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這世上最大的地主是誰,你們可知?”
二人相視一眼,搖搖頭。
“是朝廷。”
牧青白哂笑道:“所以你們憑什麼覺得幾個地方地主能跟朝廷的國庫抗衡?雖然大殷皇朝多災多難,但繼承了前朝厚實的國庫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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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青白在紙上寫下一個數字:“這是我可以調動的糧食和賑銀。”
二人探頭過來一看,頓時神色一凜。
“明白了!”
“所以你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去花那些蛀蟲們的銀錢,他們口袋裡少一文,我們贏得輕鬆一點。”
“可是……自從牧大人您到渝州之後,便沒有露出過賑銀和賑糧,這不符合常理吧?”
牧青白點點頭:“確實,這就是為什麼郭守基和那些商賈們要滲透城外駐軍的原因,他們就是想知道城外駐軍運送的糧食有多少。”
吳洪聞言,頓時正色道:“末將明白了!牧大人,末將定不會讓他們進營一步!”
“不!得讓他們知道!”
“什麼?”
“你確定你所率部眾可信嗎?”
吳洪立馬拍胸脯道:“我願以性命立下軍令狀!若麾下部眾有任何過錯,打亂牧大人計策,吳洪提頭請罪!”
“命令你手下部眾,挖沙土裝進糧袋裡,壘砌起來,外層全是糧食,裡層全是沙土。”
吳洪聞言都懵了,“啊?這,這,這能行嗎?”
“嗬嗬,這壘砌的糧山是給人看的,不是給人查的,一查當然就敗露了,但是這渝州地界,除了我之外,還有誰人能查?”
吳洪的嘴好久才合上:“末將…佩服!您或許真是可以與殷帥比肩之人!”
“記住,你要收受賄賂。”
吳洪一愣,隨即又有些不情願的皺起眉頭,他做人一向光明磊落,從不屑於做這等蠅營狗苟之事。
要他收受賄賂,這還不如一刀斬了他痛快。
牧青白認真的說道:“商賈和知州多疑,這些人除了是畜生中的畜生,還是人精裡的人精。”
“你不拿,他們不放心,你拿了,他們才會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吳洪咬著牙,艱難道:“好……末將明白了!”
“你實在舍不下自己的道義,那就把錢都給和尚吧。”
小和尚笑開了花:“我舍得下我舍得下!”
吳洪正色抱拳道:“二位能為天下蒼生舍下身後名,我吳洪,又有什麼理由死守這一二分可笑的名聲?”
牧青白突然認真的看著二人。
小和尚有些奇怪:“牧公子,我臉上有什麼嗎?”
“你們倆,可得活著呀!”
卻沒想到,這話一出,小和尚差點喜極而泣。
“嗚嗚,牧公子,這一路上你可算正常一回了!”
吳洪當即說道:“放心吧,牧大人,有我吳洪在,縱有千難萬險,二位定會安然無恙回到京城!”
牧青白笑了笑沒有回答,他想好了,賑災一定要有人做。
他不能死了留下一個爛攤子,那樣的話苦的就是幾十萬百姓。
這麼乾太不地道了,縱使是身死,也得留下身後的布局。
現在布局已成,他牧青白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接下來的事。
吳洪一己之力,完全足夠!
牧青白望著窗外高掛著的月,輕歎了口氣。
“牧公子不要幽歎了,很快渝州的糧商們就要一敗塗地了。”
“看來今夜還是不會有人來殺我了。”
“好嘛……牧公子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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