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勢的唯一契機,就在這場大戰。”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回答!!”
完顏翰被牧青白的笑聲激怒,一拳將他打翻。
牧青白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捂著嘴吐出一口血水,再次放聲大笑。
完顏翰怒極,又是一拳把牧青白打趴,“卑賤的奴隸,給本王跪下!”
“完顏王庭的王,像是一頭不開化的野獸!”
完顏翰三步走上前,生生將怒火壓下,“說!!否則我就派最勇猛的武士,去殺了你的扈從!”
牧青白見對方已經被完全激怒,憤怒代替了理智,效果達到得差不多了,便靠在牆角坐著:
“完顏王庭是最強王庭,出兵最多!這一戰,完顏若亡,不強不弱的那一個,乾掉最弱的那一個,北狄一統難道還遠嗎?”
完顏翰聞言臉色一變,扭頭快速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下,回頭看了眼牧青白。
牧青白與他目光對視,又爆發出一陣大笑:“你多疑了,哈哈!你在懷疑我是不是殷朝的諜子!哈哈哈!瞧瞧你那表情,真是滑稽!”
完顏翰臉色陰晴不定,聲音漸漸寒冷:“難道不是嗎?你是下賤的殷朝人,憑什麼來幫助耶律王庭?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牧青白笑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特麼在殷皇朝是什麼身份,老子踏馬是淩遲死囚!”
完顏翰一怔,回頭給了身旁人一個眼神。
左右立刻得令,行了北狄人的禮後退下。
若真的是這樣,牧青白被殷皇朝判了淩遲這樣殘忍的死罪,那似乎一切真的說得通了。
此行就是為了報複殷皇朝。
像是牧青白這樣桀驁不馴自詡天命的文人,一切都有跡可循了。
但是完顏翰不會立刻就相信,要查,要證實。
證實的方法很簡單。
最近草原各部抓到了很多的殷朝人,如果所有人都說牧青白是淩遲犯。
那麼牧青白才真的是。
反之,就是諜子。
牧青白問道:“如果我是諜子,你會殺我嗎?”
完顏翰聞言,以為牧青白露了怯,語氣森然,麵部猙獰:
“王庭有最好的醫官,本王會親自把你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後再讓他醫好你,然後再折磨你,反反複複,直到本王膩了為止,但正好,折磨你這樣卑賤的奴隸,是本王的愛好,本王不會膩!”
牧青白聽完,滿意的鼓起了掌。
完顏翰卻困惑起來,他沒有看到牧青白臉上出現一絲害怕,望著牧青白的笑容,他感到沒來由的憤怒。
“帶下去!”
……
……
深秋的天氣冷得讓苦行僧都覺得這不是人受的罪。
淨法都在後悔,在不知樓的時候,怎麼就沒向溫暮靄那個陰柔的家夥要一兩馬車,再要兩個侍婢,還有那手爐……
念著念著,淨法在後悔的思緒裡差點把不知樓給搬空了。
“可憐可憐和尚,給一杯熱酒喝吧。”
淨法走到一戶農家院子外,故意用多了兩毫的力敲打手裡的木魚,好讓農戶院子裡的一老一少聽得見。
老頭當然聽見了,但是這和尚張口就要他的酒,隻好假裝聽不見。
少女抬眸打量淨法,沒有理會,繼續低下頭去擺弄小火爐裡烘烤的點心。
淨法睜開一隻眼縫,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又堅持不懈的喊了句:“可憐可憐和尚,給一口點心吃吧!”
知嫤氣憤的抬頭,狠狠的白了眼和尚。
老頭笑嗬嗬的說道:“嫤兒,出家人來化齋,咱們怎麼也得布布施,結結緣吧?你快把你的點心拿出來兩塊給和尚!”
知嫤又氣又急,急得直跺腳,捏起拳頭碰碰砸在老頭背上。
“氣死我啦!氣死我啦!你怎麼還幫著和尚說話呢!這家夥一看就不是個正經和尚,哪有和尚吃酒的?要是他一開始要的隻是一杯熱水,我還能給他,又要酒又要點心,我才不給呢!”
老頭扭頭看向外頭的淨法,露出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
淨法笑眯眯的說道:“可憐可憐和尚,讓和尚進門暖和暖和身子吧!”
藍知嫤瞪了一眼淨法,像是一隻堅決扞衛自己領地的小貓:“不給進!和尚你騙誰呢,你內力深厚看不透底,這點寒意能冷死你了?騙小孩兒呢?”
這爺孫二人知道外頭的和尚不凡,但卻一點不關心這不凡的和尚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因為也不難猜,畢竟來這兒的人,很難不是帶著祈求來的。
一陣罡風吹過,竟然把門栓給吹掉了。
大門敞開,和尚走到了門口。
知嫤趕忙張開手跑到門口,趕瘟神一樣的念叨:“快走吧快走吧!不給進不給進!”
院子裡院子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院子裡的蔬菜繁茂生長翠綠,院子外秋風蕭索植被凋敝。
淨法做出可憐巴巴的樣子,掏出一枚舍利:“我用這個換。”
“我不要我不要!”
老頭的目光倏地疾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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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嫤兒,讓他進來吧。”
知嫤像是聽錯了一樣回頭錯愕的看著老頭。
“不讓不讓!”
“妮兒聽話!”
知嫤委屈的扁扁嘴要哭:“不聽不聽!”
“一會兒糕點多讓你兩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