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白搖了搖頭。
秦蒼以為他是謙虛,因為自己所言不是吹捧。
僅憑‘隻身入敵庭,一言退萬軍。’就足以在勳功中登頂兵聖之名了。
牧青白忽然說道:“其實有一種對酒的處理辦法叫做蒸餾,能使酒變得烈,我嫌麻煩,沒弄,喝酒喝的是一個過程,不是喝那一個結果,老王爺感興趣的話,我寫給你啊?”
“若牧大人願賜教,老夫感激莫名。”
秦蒼嘴上說著感激莫名,但實際上沒把這所謂‘蒸餾’當回事,他今夜獨自來訪,是有彆的事。
牧青白一邊斟酒,一邊問道:“老王爺,朝中文官主戰,武官主和,您怎麼看?”
秦蒼是個老人,也是個明白人,合並起來是個老明白人,所以他知道為什麼文官主戰,武將主和。多餘的就不需要跟他解釋了。
秦蒼沉聲道:“國之大仇,萬不能忘!要打,打得他們服!”
“但是朝中的武將勳貴怕兔死狗烹啊。”
“若能見太平,我等能告老歸田又如何?”
牧青白笑了,“這是我想聽到的回答。”
“牧大人,也有拳拳愛國之心呢。”
牧青白不在意的抿著酒液,風輕雲淡道,“你覺得我單純是愛玩弄人心,還是覺得我此舉真有為國為民的誌向在裡頭?”
“老夫拿不準。”秦蒼實話實說:“老夫見過很多人,也識得很多人心,唯獨看不穿牧大人的。”
牧青白輕輕一笑,不置可否,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正好秦老將軍來了,我得跟你商量商量,弄城關外所有的北狄人,我都打算放進來。”
牧青白把稱呼改了,語氣也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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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蒼依舊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不可能。”
“秦老將軍。”
“哎!彆,你還是叫我老不死的,或者老東西,老家夥之類的吧!”
“不不不,秦老將軍……”
“任你說得如何天花亂墜,弄城都不可能承受得了更多人,若是北狄人在殷、齊邊境自成一股勢力,那將又是一股禍患。”
牧青白笑問道:“老將軍,我問一個簡單問題,行軍打仗,最重要的是什麼?”
秦蒼沉聲道:“是糧草輜重、後勤補給!”
牧青白點點頭:“是寥是寥~!那麼我們將北狄人送到齊國,中間隔著一個大殷,他們的後勤補給從何而來?”
秦蒼覺察不對,皺了皺眉,道:“掠奪!”
“當然,當然可以掠奪,但我們之間的交易一旦形成,我們又有大軍壓著籌碼,他們是否會對我們放鬆警惕?哪怕不會,他們是否會忌憚我們的大軍?”
“你想說什麼?”
牧青白淡然道:“我要這一支北狄的‘大軍’在齊國,我有用。”
“牧大人,你可不要玩火……”
“聽我說完,老將軍!關外這數萬人,已經可以說是觸及了北狄二王庭的中堅力量了,他們如果全數經由大殷輸往齊國,那北狄是否空虛?如果這數萬大軍都由我們控製,他們是否已是我等砧板上的魚肉?”
秦蒼聽著聽著,聽出點味兒來,麵色漸漸越發凝重。
牧青白的聲音輕輕微小,仿佛是小人在耳邊悄聲蠱惑,本來毫無力量的聲音,其中卻有大恐怖的陰謀!
他似乎明白了牧青白的計劃全貌,此刻他初次感受到了牧青白智謀之深,藏鋒之可怖!
“你真正圖謀的,並不是北狄上供的財富和戰馬?”
“北狄人到底還有什麼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
“你以這數萬人為引,你想要斬斷北狄的脊梁?”
牧青白微微一笑,撚起酒杯抿著‘柔’酒,吐出暖暖酒氣時,又帶上了陰寒至極的四個字:
“奴役戎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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