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來你們有位非常民主的媽媽。”他朝孩子們眨了眨眼,語氣帶著幾分調侃,“那麼兩位,現在是思考時間——要不要請老師來教學,請認真想想吧。”
俞聖卿丟下蠟筆,趁機牽住梅一諾的手往外走。
她的指尖微涼,被他溫熱的掌心一裹,竟像有細小的電流順著皮膚爬上來。梅一諾下意識想掙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些,男人的指腹輕輕蹭過她的手背,帶著點不容拒絕的親昵。
“媽媽借我一小會兒。”俞聖卿回頭朝孩子們揚了揚下巴,而後輕輕關上門。
進了訓練室,梅一諾才猛地抽回手。
“有什麼話不能在外麵說?”
“還疼嗎?”俞聖卿的聲音忽然低下來,帶著點小心翼翼。
“……”梅一諾的耳根“騰”地一下就紅了。
還有臉問,怪誰?餓死鬼投胎也不外如是。
“問正經的,你怎麼還沒走?”她深吸一口氣,轉回頭,不自然悉數被壓下。
矯情個什麼勁兒,睡了個合法男人而已。
“昨晚某人說對不起,不就是準備連夜回省城?現在,又不急了?”
俞聖卿看著她泛紅的耳根,眼底的笑意像水波似的漾開。他往前挪了半步,訓練室裡的空氣仿佛都濃稠了幾分。
“有更要緊的事。”
他俯身湊近,低音在耳廓打轉,“總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沒事。”
話音未落,梅一諾猛地出手,一把將他推倒在海綿墊上,還沒等他撐起身子,她已欺身而上,單膝穩穩壓在他胸前。
不重,反倒是不經意間擦過他的腰側,帶起一陣戰栗。
他輕聲悶哼,一副予取予求模樣。
梅一諾沒有被他這副男妖精的神態魅惑,小手一抓,俞聖卿就被迫微微揚起了頭。
“良心建議,彆戀愛腦上頭。”她垂著眼看他,“我提離婚是因為對你有些情誼,免得以後禍及你家人。”
就在昨晚提離婚的前一瞬間,梅一諾心裡的迷霧突然散開。
沒必要再跟誰商量,她已經有了決定。
在地星,她和孩子是異類,與其遮遮掩掩尋求庇護,倒不如創造更多的同類。
天一說,要對抗極寒和極熱,最好的辦法就是增強自身的身體素質。
她口中的增強,從來不是跑跑步、舉舉鐵那麼簡單。而是像天猷一樣,被強化的身體,不僅能耐得住嚴寒和酷熱,甚至……還會催生出更不可思議的變化。
利與弊像毒蛇般纏繞在她心頭,連她自己都算不清得失,這才生出商量的心思。
身下人忽然動了。
梅一諾眼疾手快,一把扣住某人欲作亂的大手,“你……”
她話音剛起,就被他猛地拽了下去。
俞聖卿眼裡的陰鷙陌生到梅一諾心驚,“昨晚,你答應過不再提的。”
他攥著她的手往自己頸間按,指腹強迫她的指尖陷進他頸側的皮肉裡,“掐這裡,用力點。”
梅一諾手腕使勁,卻沒抽動。
“想離婚?”
男人偏過頭,鼻尖幾乎蹭到她的下頜,瞳孔裡翻湧著濃稠的偏執,“昨晚之前,我允許你喪偶。現在,我改主意了。”
他貪婪的看著上方的人兒,拽他入了紅塵,想獨自抽身,哪有這麼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