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梟臉色陰沉地看著手中蕭璟強硬的回函,以及另一份關於禿發兀術殘部已被大慶收編整頓的密報,額角青筋跳動。
“好一個蕭璟!好一個大慶!”他猛地將信紙揉成一團,狠狠砸在地上,“俘我大將,吞我部眾,還敢如此羞辱於本王!”
下方的心腹將領噤若寒蟬。一人硬著頭皮道:“大王息怒!如今禿發將軍被擒,其部潰散,慕容昊又新敗北歸,我軍獨木難支,暫時……確實不宜再與大慶硬碰硬啊。”
“難道就這麼算了?”赫連梟怒吼。
“自然不是!”另一名幕僚模樣的臣子低聲道,“大王,硬碰不行,或可智取。臣聽聞,大慶內部也非鐵板一塊,那位寧王……”
赫連梟目光一閃,冷靜了幾分:“你是說……”
“據探子報,寧王雖敗走,但其潛勢力猶在,且似乎與朝中某些大臣乃至……雪族中的某些人,仍有勾結。或許,我們可以從此處著手……”
赫連梟沉吟片刻,眼中閃過狡詐的光芒:“立刻派人,想辦法秘密接觸寧王舊部!告訴他,若他肯助本王救回禿發兀術,或是在大慶內部製造麻煩,本王願助他一臂之力!至於條件……都好談!”
“是!”
赤霞關,某處隱秘軍牢。
陰暗潮濕的牢房內,禿發兀術身上纏著繃帶,雖傷勢未愈,卻依舊挺直脊背坐著,眼神凶悍如困狼。
牢門打開,蕭璟緩步走了進來,周肅緊隨其後。
“禿發將軍,彆來無恙。”蕭璟聲音平淡。
禿發兀術冷哼一聲:“要殺便殺,何必假惺惺!蕭璟,你使詭計害我,算什麼英雄!”
“兵不厭詐。”蕭璟並不動怒,“何況,將軍當真以為,此次慘敗,全是本王的計策之功?”
禿發兀術眼神一凝:“你什麼意思?”
“將軍勇猛,天下皆知。然赫連梟性格多疑,剛愎自用,豈能容你功高震主?此次進軍,他是否一再催促,卻又糧草不濟?事後是否急於撇清關係,甚至暗示可將一切罪責推於將軍?”蕭璟緩緩道來,每一句都像針一樣紮在禿發兀術心上。
禿發兀術臉色變幻,沉默不語。這些疑點,他戰後不是沒有想過,隻是不願深究。
“本王擒你,並非為辱你。”蕭璟話鋒一轉,“將軍是難得的將才,屈居於赫連梟之下,為他猜忌利用,以致兵敗被俘,豈不可惜?我大慶皇帝陛下求才若渴,若將軍願棄暗投明……”
“休想!”禿發兀術梗著脖子打斷,“我禿發兀術絕非背主求榮之輩!”
“主?”蕭璟輕笑一聲,“若那‘主’早已視你為棄子,甚至欲除之而後快呢?將軍不妨好好想想。本王給你時間。”說完,他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牢門再次關上,禿發兀術獨自坐在黑暗中,麵色陰沉不定,內心劇烈掙紮。蕭璟的話,像一顆種子,在他心中生根發芽。
京城,皇宮。
皇帝蕭啟看著各地送來的奏報,尤其是關於北境戰事後續安撫、西涼動向的密奏,神色平靜。對於蕭璟的處理方式,他並未過多乾預,似乎全權放手。
福海悄步進來,低聲道:“陛下,七王府的薑先生遞了話出來,說小世子……於醫藥一道,確有非凡天賦,一點即通,甚至能直覺體察藥性,然年紀太小,心性未定,還需緩慢引導,嚴加看護。”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莫測的光芒,淡淡道:“知道了。讓他好生教導,不必急於求成,一切以世子安危為重。”他頓了頓,又道:“告訴龍影,對七王府的暗中保護,再增加一倍人手,尤其是世子身邊,絕不能出任何紕漏。”
“是。”
福海退下後,皇帝走到窗前,望著北方天際。邊境暫安,但暗流洶湧。孫兒的異常天賦,兒媳的身世與遭遇,失蹤的寧王,神秘的國師,蠢蠢欲動的鄰國……這一切都讓他有一種山雨欲來的預感。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他低聲歎息,目光卻逐漸變得銳利而堅定,“也好,就讓朕看看,這潭水底下,究竟能冒出多少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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