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的小臉也有些發白,他沒想到自己聞到的味道竟然這麼可怕。他仰頭看著葉輕雪,大眼睛裡水光閃爍,卻努力忍著沒哭出來:“……爹爹和娘親,是不是經常遇到這麼壞的事情?”
孩子的問題直接而尖銳,刺得葉輕雪心口生疼。她無法欺騙孩子,隻能輕輕撫摸他的頭發:“……有時候會。但你爹爹娘親很厲害,每次都能戰勝壞人。我們也要像他們一樣勇敢,對不對?”
明明用力地點了點頭,把小臉埋進葉輕雪懷裡,悶悶地說:“嗯!勇敢!”
經過這番驚險,車隊不敢再貿然前進。李統領加派了數倍的人手警戒,並擴大了搜查範圍,確保再無其他陷阱。直到天色蒙蒙亮,能見度稍好,車隊才在極度謹慎的狀態下,快速通過了這段死亡峽穀。
一路上,明明幾乎成了隊伍裡的“小哨兵”,他時不時就會提醒一句“這裡有奇怪的味道”、“那邊的草不太對”,雖然十次裡可能有七八次隻是虛驚一場,但無人敢忽視他的任何一次提醒。孩子的敏感和天賦,在這危機四伏的旅途中,成為了不可或缺的保護傘。
與此同時,北境軍營。
晨光熹微,驅散了些許夜間的寒意,卻驅不散中軍大帳內凝重的氣氛。
秦沐歌一夜未眠,眼下的烏青越發明顯。她剛剛為蕭璟進行完第二次針灸,試圖疏通他被寒毒淤塞的經脈,但收效甚微。那寒毒猶如附骨之疽,牢牢盤踞在他舊傷周圍,並不斷向心脈侵蝕。
蕭璟依舊昏迷,臉色蒼白中透著青灰,呼吸微弱。周肅端來熱水,秦沐歌擰了帕子,仔細地為他擦拭臉頰和手臂,動作輕柔,仿佛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王妃,您歇一會兒吧,屬下來守著。”周看著秦沐歌憔悴的側臉,忍不住勸道。
秦沐歌搖搖頭,聲音沙啞卻堅定:“我沒事。藥煎好了嗎?”
“快了,一直在火上溫著。”
“嗯。”秦沐歌應了一聲,手指再次搭上蕭璟的腕脈,凝神細察。那脈搏依舊沉遲無力,但似乎……似乎比昨夜稍微穩了一絲絲?極其微弱的變化,若非她全神貫注幾乎無法察覺。
是“赤陽散”開始起效了?還是他自身強大的求生意誌在起作用?
一絲微弱的希望如同黑暗中的螢火,在她幾乎凍結的心湖中亮起。隻要有一絲好轉的跡象,她就絕不會放棄!
她取出銀針,在蕭璟虎口的合穀穴又輕輕刺入一針,微微撚動。這是刺激陽氣、醒神開竅的穴位。
“蕭璟,能聽到我說話嗎?”她俯身,在他耳邊低語,聲音溫柔而充滿力量,“輕雪帶著孩子們已經在路上了,明明和曦曦都很想你……北境還需要你,大慶還需要你,我和孩子們……更需要你。堅持住,你一定可以挺過去的……”
她不停地和他說話,講述孩子們的點滴,回憶京城的往事,哪怕得不到任何回應。她相信,他一定能聽到。強大的意誌力,有時候比藥物更能創造奇跡。
帳外傳來軍醫請示的聲音。秦沐歌讓人進來。來的是一位姓劉的老軍醫,擅長處理外傷,但對寒毒也是束手無策,此刻是來彙報軍中傷患情況的。
“……重傷者七人,情況都已穩定。輕傷者三十餘人,換藥即可。隻是……王爺這……”劉軍醫看著榻上的蕭璟,麵露難色和憂色。
“王爺的情況我知道。”秦沐歌打斷他,“軍中事務,還有勞劉軍醫和諸位多費心。但凡用藥,必須經我或者周副將過目。”
“是,王妃放心。”劉軍醫連忙應下,遲疑了一下,又道,“王妃,老夫雖不擅解毒,但也知寒毒攻心,最忌憂思驚懼,您……也要保重身體,否則如何支撐下去?”
“多謝關心,我自有分寸。”秦沐歌點了點頭。她知道劉軍醫是好意,但現在,她不能倒下。
送走劉軍醫,藥也煎好了。秦沐歌依舊耐心地一點點給蕭璟喂下。或許是她的針灸和話語起了作用,這一次,蕭璟吞咽的動作似乎順暢了些許,喂進去的藥汁流出來的少了。
這個細微的變化,讓秦沐歌和周肅都精神一振!
“王爺一定能挺過去!”周肅激動地道。
秦沐歌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握住了蕭璟冰冷的手,試圖將自己掌心的溫度傳遞過去。晨曦透過帳簾的縫隙照進來,落在她蒼白卻堅毅的側臉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柔光。
她知道,這隻是漫長抗爭的開始。寒毒未除,危險就依然存在。她必須儘快想到徹底解毒的辦法。而希望,或許就在輕雪帶來的藥材裡,或許就在……孩子們的身上。
她抬眼望向帳外南方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禱:輕雪,明明,曦曦,你們一定要平安到來!
而此時,葉輕雪的車隊,在經曆了一夜的驚魂後,終於駛離了山區險地,進入相對平坦的官道。速度再次提了起來,距離北境,又近了一程。
明明終於抵不住疲憊,在葉輕雪懷裡沉沉睡去,小手裡還無意識地攥著她的一角衣襟。
葉輕雪輕輕撫平孩子微皺的眉頭,目光投向北方,充滿了憂慮與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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