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鎮天並未言語,隻是緩緩抬起右手,將掌心金血緩緩注入殿中那麵“萬界鏡”。
鏡麵起初毫無光澤,隨即劇烈波動起來。畫麵逐漸浮現——一座青銅拱門緩緩開啟,星軌銅鏡懸浮其中,九星軌跡清晰可見。地球位星黯淡欲熄,而第九星“歸墟”正脈動不息。緊接著,金血腐蝕銘文的畫麵出現,“引路者歸”四字被金色血焰吞噬,鏡麵崩裂三道。
“這便是你們口中的‘傳說’。”劉鎮天收回手,金血已凝成痂,“而我,就是那個‘引路者’。馬家等了三百年,就是為了這一刻——用我的血,打開歸墟,獻祭萬界。”
殿內頓時鴉雀無聲,眾人皆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
一名黑袍長老悄然起身,袖中玉簡微光一閃,轉身欲離。
劉鎮天眼角餘光雖已留意到這一幕,卻並未點破。
他轉向中央,聲音陡然拔高:“我不求你們即刻信我,隻問一句——若鎖星大陣真是為了封外敵,為何陣眼設在地球地核?為何曆代馬家執掌陣法樞要?為何所有接近真相的歸來者,皆神秘失蹤?”
無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
他深吸一口氣,左手按在胸前,樹芯猛然一震。
刹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席卷全殿。九星燈驟然熄滅三盞,空氣仿佛瞬間凝固,連呼吸都變得極為艱難。有人忍不住悶哼一聲,伸手扶住案幾;有人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指尖不由自主地發抖。
“這就是歸墟之力。”劉鎮天緩緩收手,聲音低沉如雷,“不是毀滅,是虛無。是萬法未生前的混沌。人皇封它,是因為那時人族太過弱小。可現在——我們有了跨位麵的修士體係,有了樹芯,有了金血。我們可以不再一味地封印,而是進行改造。”
“改?”右側一名青衣女修皺眉,滿臉疑惑,“你打算如何改?”
“斬鏈。”劉鎮天抬起右手,金血在掌心凝聚,化作一道殘符虛影——正是“斷鎖符”。
“鎖星大陣由九星鎖鏈維係,隻要斬斷其中一環,陣法將進入三息失衡期。那三息,就是我們的機會。我要在樞紐處布下反製陣,借馬家出手之機,反向引爆,打亂獻祭節奏。然後——”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掃過全場。
“把鎖星大陣,改造成‘歸墟囚籠陣’。”
“你瘋了!”紅袍長老怒喝,“煉化歸墟?一旦失控,整個仙界都會被拖入虛無!”
“封,是守勢。”劉鎮天聲音平靜而堅定,“改,是生機。我們不能再做被鎖的囚徒,要做執鎖之人。”
殿內陷入一片死寂,眾人皆在思索劉鎮天所言的可行性與危險性。
許久,白袍老者緩緩開口:“若按你所說,需立即啟動一級戰備,封鎖所有跨位麵通道,集結九大宗門精銳……”
“不。”劉鎮天搖頭,“戰備由我親自調度。我需要的不是大軍,是三支特遣隊——一支破陣,一支尋印,一支誘敵。指揮權,必須統一。”
“你憑什麼統領全界?”青衣女修冷聲質問。
劉鎮天並未直接回答,隻是緩緩抬起左手,握拳。
就在那一瞬,掌心黑紋再度浮現,順著血脈遊走半寸,又被金血強行壓下。他指尖微微一顫,這細微的變化卻無人察覺。
他隻說了一句:“憑我是唯一活著走出歸墟的人。”
殿外,風起雲湧,卷動浩瀚雲海。
主座之上,一道金光緩緩落下,象征統帥之權的“天樞令”憑空浮現,懸浮於他頭頂。
會議至此結束。
眾人陸續離殿,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黑袍長老的身影消失在廊柱儘頭,袖中玉簡微光依舊未熄。
劉鎮天站在原地,目送最後一人離去。李利珍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接下來呢?”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抬起手,凝視著掌心。
那道黑紋,正在皮下緩緩蠕動,猶如一條剛剛蘇醒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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