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劉鎮天低聲說道,“上次是淨化,這次是……警戒。”
他當即傳令:“召集三方使者,明日辰時在議事殿會麵。告知他們礦脈靈壓不穩,需閉礦七日,進行深度封脈。”
諸葛無為皺眉:“他們若要查證怎麼辦?”
“讓他們查。”劉鎮天神色淡然,“礦道已空,數據也已清除,他們查不出任何問題。但必須讓他們認為,這隻是技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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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三方合作才剛剛起步,突然中止,難免會引起懷疑。”
“起疑總好過讓他們撞上‘門’。”劉鎮天眼神一冷,“從現在起,‘歸墟’二字,禁止在任何公開場合提及。相關殘卷全部收回藏經閣禁區,未經我許可,不得翻閱。”
諸葛無為點頭記錄下來。
劉鎮天又道:“你帶人仔細徹查所有提及‘星落則啟’的篇章,尤其是‘守門人’與‘門樞’的關係。我要弄清楚——這門,究竟是關著什麼,還是……放出了什麼。”
命令層層下達,北境基地迅速轉入戰備狀態。夜間,九重禁神陣在山巔悄然布設。九根玄鐵柱自地底升起,頂端鑲嵌靈晶,按照北鬥方位排列。陣法師以自身血液為引,灌注靈力,陣紋一道道亮起,最終連成一片暗金色光幕,將整個礦脈區域籠罩其中。
子時三刻,陣法完成。
就在最後一道符文落定的瞬間,天空星軌微微偏移。北極星光芒黯淡了一瞬,仿佛被某物遮擋。那異象僅持續不到一息,隨即恢複正常。
無人察覺。
但劉鎮天站在殿頂,目睹了這一切。
他低頭,袖中的玉佩再次震動,這次是持續的低鳴,仿佛在回應某種遙遠的呼喚。
他不動聲色,轉身走進殿內。
密室中,諸葛無為正將最後一卷殘冊歸檔。見劉鎮天進來,他遞上一頁新抄錄的竹簡。
“找到一段幾乎被蟲蛀毀的記載。”他聲音壓得極低,“‘歸墟非地,乃界隙之門。昔有守門人,以血為鑰,以心為鎖,鎮萬邪於外。若鎖自鳴,門將啟,星落之時,天地共震。’”
劉鎮天接過竹簡,指尖輕輕撫過“界隙之門”四字。
界隙。
並非空間裂縫,也不是位麵通道,而是……隔絕兩個存在維度的縫隙。
他忽然聯想到地球的鎖星大陣,大炎大陸的封魔碑,以及仙界深處那些從未被破解的遠古禁製。
這些,皆是鎖。
而李利珍體內的金線,是鑰匙。
可究竟誰,才是門外的存在?
他正欲開口,忽然察覺到一股異樣。
抬頭望向北境方向,禁神陣的光幕邊緣,有一處極其微弱的波動,仿佛被什麼輕輕觸碰了一下。並非攻擊,亦非滲透,而是一種……試探。
就如同手指在敲門。
他立刻傳音:“王衝,帶領淨化小隊前往陣外巡視,一旦發現任何異常,立即上報。”
“是。”
他站在窗前,目光未曾轉移。片刻後,王衝傳回訊息:“未見實體,但地麵有一道極細的裂痕,長三寸,深不足半指,裂口內壁……有金紋殘留。”
劉鎮天閉上眼睛。
金紋。
與李利珍左眼閃過的金紋,一模一樣。
他轉身拿起玉佩,貼在額前,試圖喚醒世界樹芯的深層記憶。然而,樹芯沉默如石,僅在接觸金紋氣息的瞬間,泛起一絲極為淡薄的青光,隨即熄滅。
這並非對抗。
而是回避。
他睜開眼睛,正要下令封鎖所有出入通道,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李利珍站在門口,左手垂於身側,右手緩緩抬起,掀開了蒙眼的黑布。
她左眼眼角的舊傷依舊存在,但瞳孔深處,有一道金線正緩緩旋轉,宛如一道未閉合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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