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攻擊。”他低聲自語道，“而是喚醒。”
工造分身喘著粗氣說道：“如果這真的是上古監察體係發出的信號，那麼它並非針對我們而來。它是在尋找能夠回應的人。”
“而我，能夠回應。”
劉鎮天緩緩抬頭，目光望向輪防司之外。此時天色尚未明亮，仙界的邊界泛著微微的光芒。他當機立斷地下令：“傳令下去，暫停戰備升級。”
工造分身微微一愣：“三門長老恐怕不會同意。”
“我不需要他們同意。”劉鎮天朝著議事殿走去，“將資源從全麵列裝，轉為對‘南離七哨’進行定向監控。反頻符炮數量減半，養神丹優先供給南離輪防的弟子。”
“你不打算反擊？”
“既不是之前出現的‘短長短’，也不是‘三短一長’的節奏。這並非敵人。”劉鎮天停下腳步，“至少目前不是。它在傳遞訊息，而我們險些用炮火把它摧毀。”
工造分身沉默了片刻：“倘若三門提出質疑？”
“讓他們來問。”劉鎮天走進殿中，取出一道玉符，以神念在上麵刻下一行字，而後封入密室的牆龕之中：
“若我失聯，查‘鴻蒙舊律’第七卷。”
玉符剛放入龕中，便自動隱沒不見。
他轉身，正準備離開，邱淑靜恰好推門而入，手中托著一隻玉瓶。
“新一批養神丹。”她將瓶子放在案幾之上，“剛剛煉製完成。”
劉鎮天點頭示意，拿起玉瓶，準備放入藥庫。當瓶底朝上時，他的動作突然一頓。
隻見瓶底刻著五個小字：
“靜聽天外音”。
他盯著這行字看了兩息。
這並非邱淑靜的筆跡。她向來沒有使用刻刀的習慣。
“這是你刻的？”
邱淑靜搖了搖頭：“我沒有刻字的習慣。或許是……煉丹時不小心蹭到的？”
劉鎮天沒有再追問，將玉瓶收起，袖口微微一動，一道神念悄然封住瓶口。
他走出議事殿，徑直朝著南離地脈奔去。
七座哨站此時已接到指令，反頻符炮進入待機狀態，輪防弟子兩兩結對，神識相互連接。地聽陣列重新進行校準，隔音層由寒髓晶與星隕寒鐵交織而成，有效隔絕外界的乾擾。
劉鎮天站立在主哨站的高台之上，將始源劍插入地麵，劍身的紋路與地脈的微光相互呼應。
他緩緩閉上雙眼，神識再次沉入地底，不再模擬頻率，而是釋放出一段純粹的意識：
“我在。”
三息之後，地脈深處傳來回應。
那是一段全新的波形——緩慢而穩定，恰似星辰運行的軌跡。
地聽陣列的冰麵浮現出星圖的殘影，七座哨站的坐標自動連線，構成一個殘缺的圓環。
圓環的中心，正是鴻蒙宗的所在之處。
劉鎮天緩緩睜開雙眼，抬頭望向天空。
在仙界的穹頂之上，有一道極其淡的裂痕，肉眼無法察覺，唯有以神識掃過時，才能察覺到那裡的規則在輕微地扭曲。
他抬手一揮，始源劍離地半寸，劍尖直指裂痕的方向。
就在此時，南離第七哨站突然傳來警報。
一名輪防弟子指著地聽陣列的冰鏡，聲音顫抖地說道：
“它……在動。”
冰鏡上，那道新頻率的波形突然加速，形成一個閉環，宛如一顆正在跳動的心臟。
劉鎮天快步走上前去，緊緊盯著波形看了兩息。
心臟。
這並非比喻。
那頻率，實實在在就是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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