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凝視著他許久,目光緩緩移向他掌心的晶石印記。三息之後,它的身形開始逐漸變淡,幽光也隨之熄滅,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最後一縷青煙卷入裂縫之中,其方向與黑絲先前潛入的路徑完全相反。
地底的震動依舊沒有停止,然而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卻已然消失不見。
諸葛無為緩緩站直身體,抹去額角的冷汗,說道:“它離開了。”
“並非離開。”劉鎮天緊緊盯著裂縫,說道,“是被逼退的。這地底存在著兩股力量——一股是那黑絲,另一股,便是它。”
李利珍將刀收入鞘中,但手依舊搭在刀柄上,問道:“它為什麼要警告我們?”
“這是一場試煉。”諸葛無為低頭看著地麵上尚未完全消散的血符,說道,“真正的守門者,既不會輕易放他人進去,也不會直接動手殺戮。而是會設置種種限製,提出各種問題,設置心障。它問你是否懼怕死亡,是否知曉危險,為何而來。”
他看向劉鎮天,接著說道:“你做出了回答。所以它便退去了。”
劉鎮天忽然回憶起,在虛影開口的那一瞬間,識海深處竟然閃過一座宮殿的殘影。那座宮殿矗立在星河之畔,殿門鑰匙的紋路與晶石上的紋路毫無二致,然而他卻並未將此事說出口。
他選擇了沉默。
“繼續向前。”他邁出腳步,朝著裂縫邊緣走去,“陣型保持不變,我先下去。”
“你不能獨自一人前往!”邱淑靜焦急地說道。
“我並非獨自一人。”他回頭,目光掃視過眾人,“你們留在上麵,便是我的退路。”
李利珍咬了咬牙,說道:“那我與你一同下去。”
“不行。”劉鎮天搖了搖頭,“陣法需要有人守護。母親負責守護陣眼,邱淑靜負責維係靈網,諸葛先生負責操控符篆引導地脈。你若也一同下去,一旦地底出現異動,便沒有人能夠將我們拉回來了。”
他蹲下身子,手指輕輕觸碰地麵。裂縫邊緣的石麵冰冷刺骨,但他卻能夠感覺到下方有微弱的氣流湧出,帶著一絲鐵鏽的味道,然而又夾雜著某種……類似草木剛剛生長時的氣息。
這兩種味道本不應該同時存在。
他抬起頭,看向諸葛無為,問道:“你剛才說,黑絲退回去了?”
“沒錯。它原本纏繞在地脈的節點之上,虛影出現之後,它便縮回了深處。”
“那就說明——”劉鎮天站起身來,“它懼怕那虛影。”
“或者,懼怕虛影背後的某種存在。”諸葛無為補充道。
劉鎮天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氣,縱身躍入了裂縫之中。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不過短短數息之間,雙腳便觸碰到了實地。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石道之上。石道兩側的石壁上刻滿了符文,這些符文與晶石上的紋路屬於同源,但顯得更加古老。抬頭望去,頭頂上方的裂縫已經看不見一絲光亮,仿佛被什麼東西封住了一般。
他抬起手,晶石印記微微發亮,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在石道的儘頭,有一扇門。
門上,刻著一把鑰匙的紋路。
他邁出腳步,緩緩向前走去,腳步聲在石道中不斷回蕩。每向前走一步,掌心的印記便愈發滾燙一分。就在他距離那扇門還有三步之遙的時候,石壁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芒。
這並非是攻擊,也不是陷阱。
而是一行字,緩緩浮現出來:浮現出一行模糊的字跡
劉鎮天停下了腳步。
這句話再次出現,究竟意味著什麼?難道在這石道的儘頭,還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與挑戰?
他緊緊盯著那行字,忽然察覺到腳下的地麵有些異樣。低頭看去,隻見石道的縫隙之中,竟然有一縷極其細微的黑絲,正緩緩遊動著,朝著門底的方向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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