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息紊亂,上氣不接下氣,後花園的動靜鬨得有些大,不少仆人朝下麵望去,被眼下的場景震驚的說不出話。
一個個張大嘴巴,足夠塞下一枚雞蛋。
他們人人討厭的傅淵少爺居然想殺掉西煙小姐?!
管家見過大世麵,鎮定大喊:“快去找老爺他們,傅淵少爺想殺掉西煙小姐!再拖下去,西煙小姐會死的,到時大家工作都會丟!”
傅淵身上那股子瘋勁兒跟當初的大少爺一般無二,老管家撫摸玻璃,仿佛想透過玻璃摸那張臉。
當年的大少爺親手殺死自己的弟弟,老管家記憶猶新,那些鮮血撒在他的身上臉上,溫熱而滾燙。
他還記得大少爺異常俊美的臉上掛著殘忍的微笑,用手掌穿透弟弟的身體挖出他的心臟,扔在自己臉上,那顆心臟還在跳動,跌落在他麵前,沾染灰塵。
恐怖如斯!
後來大少爺被醫生判定為有精神疾病,強製性送進醫院,被人劫持而走。
老管家懷念那位大少爺,因為大少爺是被傅家的人逼瘋的。
他在傅淵身上又看到了大少爺的影子。
一樣瘋狂熱烈,膽大妄為。
傅淵用匕首拍拍她的臉,聲音溫柔:“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她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她的棋子!”
“真他媽給臉不要臉。”傅淵一腳踩在她的肩膀,用力碾碎,西煙在他腳下扭曲身體,她一聲慘叫響破天際,祖宅所有人被她的聲音吸引而來。
傅淵歪頭用餘光打量來者,為首那位可不正是他那位看他不順眼的爺爺嗎?
他淺笑,輕描淡寫解釋:“她自己撞上來的。”
所有人臉上寫著“我會信”?
“信不信由你們。”
傅淵瞥見一身深藍色晚禮服的傅萱站在爺爺身後,眨眼間來到她麵前,眾人還未從他的速度反應回來,傅萱已經被他踹倒在地,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她捂住胸口,說話時露出的牙齒都染成紅色:“傅淵,我是你姑姑,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你要害死我們母女嗎?我自認為對你不錯,你是怎麼尊敬我的?”
“尊重?對我不錯?”傅淵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嗬,你哪來的臉?臉皮那麼厚怎麼不去當城牆?”
“傅萱,快點說,西煙究竟在哪裡?”
一百多號人,沒人敢阻攔他。
人人都記得當年的大少爺,瘋起來不要命。
傅淵身上有他的影子,搞不好隨身帶著自製炸藥,與他們同歸於儘。
沒人敢冒這個險,一步出錯,全都為他陪葬,為一個人搭上一條命,他們可不覺得值。
他們拿錢辦事,沒必要豁出自己的性命。
到時候得到的錢全都是自己的妻子、親人所得,自己一分錢沒花,還白白搭上一條命,無論哪方麵都不值當。
自己賺的錢還是要自己享受。
傅萱麵露驚慌:“傅淵你在說什麼啊?西煙不就在那兒嗎,還被你打的渾身是傷。”她雙手撐在身後緩慢移動身體,身上那骨子高貴氣質蕩然無存,透露著對他的恐慌。
她當年見識過大哥發瘋的模樣,比起傅淵還要更加惡劣幾分,他那是骨子裡的瘋勁,仿佛天生不屬於華國,他屬於更高的圈子。
那種屬於天才瘋子的圈子。
天才和瘋子是世界上的兩種極端,一種過度理智,一種過度瘋狂,他們都有共同的特性——擁有超高智商。
一念之間,決定舒適圈。
而有些人,他們在天才與瘋子之間反複橫跳,傅淵是那種人。
“傅淵,你究竟在鬨什麼?合家歡樂的日子,我不想在今天送你進地牢!”傅老爺子中氣十足,手裡的拐杖狠狠敲打地麵,他對當年的大兒子心懷厭惡,連帶著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傅淵一並厭惡。
傅淵手中轉動的匕首輕鬆紮進傅萱的皮肉,伴隨她的慘叫說:“鬨?老爺子,你們一大幫人連西煙都分不清,還說我鬨?真是豬油蒙了心。”
傅淵對傅家的失望加深,他的父母決然擋在他麵前,他父親更是質問傅老爺子:“父親,我尊稱您為父親,是因您給予了我生命。其次,我兒子做的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他們百分百相信自己的兒子。
而不是像尋常父母一樣先教訓自己兒,回家才問其原因。
那時候再詢問,孩子已然對他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