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鬆了口氣,輕輕推了王五一把,低聲道:“去窗口。”
王五敏捷地翻身下炕,躡手躡腳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一條細縫。一隻灰褐色、比麻雀稍大些的訊雀悄無聲息地鑽了進來,落在他的掌心,細小的爪子上綁著一個更細的竹管。
王五取下竹管,訊雀撲棱一下翅膀,又消失在窗外夜色中。他關上窗,將竹管遞給已經坐起來的張三。
張三用火折子點燃燭火這才小心翼翼地拔開竹管的塞子,從裡麵倒出一卷薄如蟬翼的紙條。他湊到燭火邊眯著眼仔細辨認上麵細如蚊足的字。
紙條上的字跡潦草卻有力,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貨既已驗,毋需再探。蛇驚則遁,遲恐生變。三日為限,徹查其夫背景及村中關聯。若有阻滯,或其身懷異術,準爾等‘借刀’先行試探,務必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所需‘刀斧’,已遣上路,明夜子時,村外土地廟交接。閱即焚。”
落款處沒有名字,隻有一個簡單的代號標記,正是趙捕頭慣用的私印。
張三的瞳孔微微收縮。
趙捕頭比他想象的更急切,也更狠辣。“借刀”……“刀斧”……這指的是那些見不得光的力量。
看來上頭是打定主意不讓宋歆辰再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了,甚至連她可能存在的丈夫和家人都不打算放過。
“頭兒,趙頭兒怎麼說?”王五湊過來小聲問,聲音裡帶著緊張和一絲興奮。
張三將紙條遞到王五眼前,讓他借著微光快速看完。王五看完,倒吸一口涼氣,臉上血色褪儘:“‘借刀’?頭兒,這……這要是控製不好,惹出大亂子……”
“閉嘴!”張三低喝一聲,眼神陰鷙,“趙頭兒既然下了令,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隻管辦事。”
他又取出火折子,輕輕吹亮,橘紅色的火苗舔舐著那張薄薄的紙條,瞬間將其化為一小撮灰燼,再無痕跡。
“趙頭兒給了三天時間查那男人的底細。”張三壓低聲音,重新躺下,盯著黑黢黢的屋頂,“明天一早,我去村裡轉轉,找那些閒漢老叟打聽打聽李家的情況。你機靈點,想辦法靠近他們家院子,遠遠觀察,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特彆是那男人,留意他日常做什麼,接觸什麼人。記住,絕不能打草驚蛇!”
“明白。”王五重重點頭,躺回炕上,卻再也睡不著了,眼睛睜得老大,心裡又是害怕又是隱隱的刺激。
動用“刀斧”,這可是他入行以來從未經曆過的大場麵。
翌日清晨,天色剛亮。
李昱如同往常一樣起身,洗漱,準備早飯。宋歆辰經過一夜休息,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但眼底深處那一絲難以完全抹去的警惕似乎更深了。她幫著丈夫生火,動作依舊利落,卻少了幾分往日的輕快。
“昨晚似乎沒睡好?”吃早餐的時候,李昱將一碗粥放在她麵前,狀似隨意地問道。
宋歆辰攪拌粥碗的手頓了頓,抬眼對上丈夫溫和關切的視線,心裡微微一顫,幾乎要將昨日的疑慮和盤托出。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說什麼呢?說自己可能被以前的仇家發現了?說這個家可能要大禍臨頭?她不能,她寧願這一切隻是自己的幻覺。
她之前撒謊了李昱並不知道她的身份,現在想要解釋更複雜了。
一個謊言往往要用無數謊言去掩飾,她不想再騙他。
“許是白天累了,睡得有些不安穩,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她垂下眼睫,掩飾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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