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下的魔宮鎏金鎖鏈泛著冷光,阮卿卿被禁錮在雕花軟榻上,頸間的噬心咒印隨著呼吸發燙。
卿離垂眸凝視著她,指尖纏繞著她散落的青絲。
鎏金麵具下的聲音沙啞得近乎破碎:
"再愛我一次,可以嗎?"
那年桃林初遇,他不過是被追殺的落魄少年。
她將渾身是血的他藏進雲深不知處,月光透過窗欞灑在藥碗裡,倒映著她專注煎藥的側臉。
他攥緊滲血的掌心,強迫自己將旖念碾碎——
他怎敢玷汙這皎皎明月?
寒夜漫長得像無儘的刑罰。
唯有她發間的茉莉香,是他在黑暗裡唯一的救贖。
變故來得猝不及防。
七道驚雷劈碎仙門結界那日,他望著她被宗主拖走時拚命掙紮的模樣,天生魔骨在劇痛中覺醒。
刑台上的鎖鏈勒進血肉,他卻死死盯著禁地方向,直到意識被天雷劈得支離破碎。
此後百年,他踏碎九重天闕。
血染三千仙山,隻為尋一個答案:
她為何沒來?
再重逢時,她跪在魔宮大殿的碎玉階前。
他的鎏金靴尖幾乎要碾碎她的發冠。
"你逃不掉的。"
他俯身掐住她的下頜,眼底猩紅翻湧。
"當年你救我一命,如今我便要你陪我生生世世。"
魔宮深處傳來淒厲的慘叫,那是試圖幫她逃跑的仙娥。
他將人吊在誅仙柱上,任她親眼見證背叛的代價。
每當她沉默以對,他就會摘下鎏金麵具,露出額間猙獰的雷劫疤痕。
"這裡疼。"
他將她的手按在心臟位置,滾燙的血透過指尖滲進衣衫。
"隻有你能治。"
可當她試圖逃離,魔宮便會化作修羅場。
屍山血海的儘頭,他赤著染血的足步步逼近。
在她耳畔呢喃著愛恨交織的瘋話,懲罰的吻落得又急又狠。
仿佛要將百年相思都揉進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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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燭台在魔宮穹頂投下詭譎陰影,阮卿卿被禁錮在青玉蟠龍榻上,衣料上的銀線刺繡硌得她後背生疼。
卿離將藥碗遞到她唇邊,玄色衣擺掃過她蜷縮的足尖。
腕間的赤金鎖鏈隨著動作發出細碎聲響:"乖,這碗藥你喝一口,本君便放一個人。"
下方宗門眾人已跪成血色蜿蜒的弧,長老們顫抖的白發垂在青磚縫裡,與乾涸的血跡糾纏。
阮卿卿盯著藥碗裡翻湧的暗紫色液體,刺鼻的苦腥味混著殿內血腥氣。
讓她想起那年在雲深不知處煎的草藥香。
當目光掃過顫抖如篩糠的小師妹,她終於伸手接過藥碗。
瓷麵殘留的餘溫燙得指尖發顫。
"放了他們。"
藥汁滑過喉嚨的瞬間,她聽見自己聲音發顫。
卿離慵懶地揮了揮衣袖,鎖鏈撞擊聲驚起梁間黑鴉,簌簌羽毛落進眾人倉皇逃竄的發間。
他忽然扣住她後頸,滾燙的吻落在她因藥勁泛白的唇上:"這才乖,寶寶。"
掌心貼著她後腰,將她整個人嵌進懷中。
"你要記住,他們的命都懸在你指尖。"
空曠的大殿裡,唯有兩人交錯的呼吸聲。
阮卿卿顫抖著撫上他鎏金麵具邊緣,卻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榻上。
月光從鏤空窗欞漏進來,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頜投下陰影。
那雙眼卻亮得驚人:"彆碰這個,"
他咬住她指尖,"怕嚇到你。"
"卿離,你為何會變成這樣?"
她仰頭望著穹頂猙獰的魔紋,眼淚突然砸在他鎖骨處。
"我們回到從前,回到雲深不知處的桃林......"
話未說完便被他堵住唇,帶著鐵鏽味的吻凶狠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