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斂去眼底的溫柔,冷冽聲線驚得助理在電話那頭瑟縮:
"推遲半小時,讓他們等。"
與此同時,17層設計部的打印機正在吞吐圖紙。
阮卿卿盯著屏幕上突然彈出的短信框,光標在"晚上一起吃飯吧"
幾個字上跳動。
茶水間傳來同事的調笑:"小阮最近桃花旺啊",
她慌忙把手機倒扣在桌麵,卻在金屬外殼映出的倒影裡,窺見自己泛紅的耳尖。
暮色給寫字樓鍍上蜜糖色時,以檀倚著賓利車門翻看日程表。
其實今天的行程早在午休時就全部推掉。
他摩挲著口袋裡的餐廳預訂卡,忽然想起七年前第一次約會。
他在電影院門口反複確認電影票座位,手心的汗浸濕了票根。
"抱歉,讓你久等了。"
軟糯的聲音裹著晚風襲來。
以檀抬眼,阮卿卿的高跟鞋在夕陽下敲出輕快的節奏。
藏青色套裝換作米白針織裙,發間珍珠發卡晃得他眼眶發燙。
他伸手拉開車門時,後頸的皮膚突然泛起細密的癢——
那是學生時代她總愛從背後環住他脖頸時,發絲拂過的觸感。
車載香薰飄出橙花香氣,以檀餘光瞥見副駕上她絞著裙擺的手指。
紅綠燈前,他突然開口:
"當年校慶晚會,你跳完《天鵝湖》,在後台偷偷哭。"
這句話憋了七年,此刻像被雨水泡脹的紙,輕輕一碰就綻開:
"我躲在道具箱後麵,看你把芭蕾舞鞋扔得老遠。"
阮卿卿猛地轉頭,路燈將她的睫毛染成金色。
七年前那個暴雨夜突然清晰——她在機場打了無數通電話。
聽筒裡隻有機械女聲的"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此刻車內的沉默裡,兩人同時想起那個塞滿行李的行李箱,想起宿舍樓下被雨水泡爛的玫瑰。
水晶吊燈在西餐廳的穹頂流轉,以檀切牛排的銀刀突然頓住。
阮卿卿握著刀叉的指尖發白,肉汁在餐盤上暈開暗紅的圈。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覆上她手背,溫度透過骨瓷餐盤傳遞過來時,兩人都聽見對方劇烈的心跳聲。
"其實那天我在機場。"
以檀的聲音混著紅酒的醇香。
"看到你在安檢口回頭,我攥著登機牌追了三條長廊。"
他鬆開手,無名指上還殘留著她手背的溫度:
"但等我到閘機口,顯示屏上你的航班已經起飛。"
夜風卷起街道的霓虹,兩人的影子在梧桐樹下交疊。
阮卿卿抱著紅玫瑰,花瓣擦過鼻尖帶來刺痛的甜。
以檀突然停在花店櫥窗前,玻璃映出他泛紅的耳尖:
"大二跨年夜,你說想要會發光的花。"
他指了指櫥窗裡的永生花束。
"當時我買不起,現在......"
小區門禁的藍光掃過臉龐時,阮卿卿突然踮腳在他臉頰落下輕吻。
以檀僵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才摸到臉上發燙的印記。
回到公寓,他打開保險箱,泛黃的信封裡躺著七年前揉皺的機票——
那是他偷偷改簽,準備追隨她去國外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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