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出聲,笑聲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愉悅:“好,診金。你要多少,我都給。”
頓了頓,他又道,“若是你想要這莊園,或是整個中大洲,我都能給你。”
阮卿卿被他這霸道的話噎了一下,轉身繼續搗藥,耳根卻悄悄紅了。
夜裡,她躺在床上,看著手腕上的紅線發呆。
這根線斬不斷、解不開,像帝琛淵這個人,蠻橫地闖進她的生活,帶著勢在必得的強勢,卻又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柔軟。
師傅說的緣分,難道真的是他?
正想著,紅線突然輕輕動了動,像是在回應她的心思。
阮卿卿歎了口氣,或許……留下也不是不行?
至少,得等找到解開這結的法子再說。
窗外,帝琛淵站在廊下,看著靜園的燈火,指尖摩挲著腕間的紅線,唇角噙著一抹滿足的笑。
他有的是耐心,等她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的那一天。
秋意漸濃時,莊園裡的桂花開了,細碎的金瓣落了滿院,連空氣裡都飄著甜香。
阮卿卿坐在丹爐邊翻藥書,手腕上的紅線被陽光曬得暖融融的。
這些日子,它倒是安分了許多,除非帝琛淵遇上棘手的事,否則很少再灼痛她。
“在看什麼?”帝琛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剛處理完事務的疲憊,卻依舊溫和。
她頭也沒抬:“看怎麼把你這破結給拆了。”
他低笑一聲,順勢坐在她身邊的軟榻上,伸手自然地拿過她手裡的書。
指尖劃過書頁上“同心結”三個字時,頓了頓:“找到了?”
“沒。”阮卿卿奪回書,卻沒真的推開他,“不過我發現,這結似乎跟靈力有關。若是我靈力耗儘,它會不會就……”
“你敢試試?”
帝琛淵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輕,眼底閃過一絲厲色,“阮卿卿,你要是敢傷自己,我就讓玄微道觀的門檻再高三尺,讓你師傅這輩子都爬不進來。”
他這話說得又凶又急,手腕上的紅線都跟著發燙。
阮卿卿被燙得皺了眉,卻莫名看出他語氣裡的慌亂。
“我就是說說。”她掙開他的手,小聲嘟囔,“誰要傷自己。”
他卻沒鬆手,反而將她的手包在掌心,低頭看著那根紅線,聲音沉了些:“卿卿,彆總想走。留在這裡,有我在,不好嗎?”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直白地說“有我在”,語氣裡沒有霸道,反倒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脆弱。
阮卿卿心頭一軟,竟說不出反駁的話。
恰在此時,阿文匆匆進來稟報:“主子,東大洲的時族長來了,說帶了您要的‘離魂草’。”
帝琛淵眸色微亮,鬆開阮卿卿起身:“讓他進來。”
時宣籍一襲紅衣,搖著折扇走進來,目光在阮卿卿身上轉了圈,又落在兩人交握過的手上,笑得意味深長:“喲,這才多久不見,咱們中大洲的霸主,就成藥罐子身邊的跟班了?”
帝琛淵眼刀飛過去:“再廢話,就把你朱雀族的火翎拔下來做箭靶。”
時宣籍聳聳肩,從袖中摸出個玉盒遞給阮卿卿:“阮姑娘,這離魂草能安神定魂,對化解同心結的戾氣有好處。算是……我給未來嫂子的見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