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花融酥沒有繼續發燒,也沒有再說夢話,睡的極香甜極安穩。
接下來十幾天,二人就靠剩下的那隻雞、雞蛋和粟米維持餓不死的生活。
在楊謙悉心照顧下,花融酥病情慢慢好轉,幾處刀傷很快愈合,臉色變得紅潤富有光澤,六七天後,她已能外出行走,甚至還抓了兩隻野鴿子。
這對野外狩獵一竅不通的楊謙簡直就是奇跡,苦苦追問她是怎麼做到的,能否教教自己。
花融酥對此諱莫如深,神神秘秘回他一句:“山人自有妙計,不足為外人道也。”
楊謙罵她一句:“小氣鬼!”也就置之腦後。
對楊謙而言這是段頗為難得的悠閒時光。
他堅持不懈練刀,從最初的一萬刀漸漸練到三萬刀。
他出刀越來越純熟,三刀之間的輪轉變換不敢說是妙到毫巔,但足可稱得上揮灑如意,不複之前的磕磕絆絆。
與此同時,瘋狂練刀鍛造的肌肉,無形中增強了四象擒拿手和霸王槍法的威力,為進一步領悟金鱗劍法夯實了基礎。
有時候興之所至,隨手一刀竟然蘊含金鱗劍法的無上劍意。
似乎練的多了,有些武功自然而然會融會貫通,不需刻意鑽研。
武功精進的同時,楊謙也有一些幸福的煩惱,那就是居心不良的花融酥。
花融酥極為害怕痊愈之後楊謙會離她而去,使出渾身解數勾引楊謙跟她發生關係,似乎一旦發生關係就可以牢牢拴住這個男人。
她有事沒事往楊謙身上蹭,動不動就將楊謙的手拉進自己衣服裡,晚上尤其過分,像蛇一樣纏著楊謙。
按理來說血氣方剛的楊謙很難抵擋得住這種色誘,奈何他白天拚命練刀,一身精力儘數發泄掉了,晚上實在沒有多餘精力跟她胡天胡地。
當然還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原因:他嫌棄她的身體。
當初為了救段非翼,花融酥不停勾引謝家莊的男人上床,這在楊謙看來跟妓院賣身的銀鈴兒毫無區彆。
或許是因為在學校受過現代衛生教育的緣故,楊謙看到她們就不由想起性病。
一個字:臟!
這個世界上健康的女人千千萬萬,何必為了一晌貪歡去招惹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
他可不想步二哥楊慎的後塵,年紀輕輕就因為花柳而英年早逝。
他可以尊重她們的人格,但很難相信她們的肉體。
這就像是排雷,她們有可能是健康的,也有可能是帶病的,自己不敢以身犯險。
漸漸地,花融酥似乎察覺到了楊謙對她的嫌棄。
然而她不甘心,她一直認為所有男人都會像謝家莊的男人一樣,他會拒絕一次,兩次,三次,卻很難拒絕四次、五次、六次,終有一天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低估了楊謙對性病的畏懼。
隨著她勾引的次數漸漸增多,楊謙對她的厭惡與日俱增。
第十三天上,楊謙見她已然痊愈,而她日夜糾纏不休,終於趁她在廟裡睡覺悄悄溜了出去。
楊謙當初答應守護她傷勢痊愈,如今她既已痊愈,不告而彆也不算言而無信。
他披著破舊羊裘,背著鳳羽刀,走出山神廟,一直向南。
南邊是蒼鷺大營,那裡有個令他魂牽夢縈的女子,懷著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