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自少保府甩袖怒目而去。
內閣輔臣呂本麵色鐵青,哀歎連連,掃興離彆。
同一日。
萊州府滿天陰雲。
膠州城自正午起,便是黑雲壓城城欲摧,風雨欲來之象。
當萊州知府張祥抬著知府依仗,行至城北三十裡處,未見膠州來人迎接。
再至城外十裡長亭處,亦不見地方官府出城迎接。
至城門下。
隻見膠州胥吏發放米糧,賑濟百姓。
入得城中,便見土木大行,工匠皆往州倉重建。
自己這是不受膠州待見了?
張祥壓著心中的怒火,快馬加鞭,催促依仗急行,終於是趕到了膠州知州衙門。
“來者何人!”
方一下馬,正欲登上衙前台階。
張祥便被兩名身著勁服的錦衣衛官兵持刀攔下。
本欲開口訓斥的張祥,抬眼一見阻攔者腰間所懸牙牌,頓時滿心怒火強壓下。
“本官,欽點萊州知府,張祥。”
“奉山東駱顒撫台之命,前來膠州察聞民情!”
張祥以為自己自報家門,今日便可入了這萊州府治下膠州知州衙門。
卻不想,那錦衣衛渾然不顧。
“取了官身牙牌,候在此處,待我等稟明了憲台再說。”
怒火噌的一下再次冒出。
一番折騰之後。
張祥終於是萬千怒火化作無儘苦澀,站在了膠州知州衙門公堂上。
“你便是萊州知府張祥?”
早已知曉張祥今日到來的高拱,穿戴官袍烏紗帽,高坐公堂之上,手握驚堂木,俯瞰著麵前的這位一府府尊。
張祥昂首而立,眼裡多了幾分針鋒相對:“好叫左僉都禦史知曉,本官便是皇上和朝廷欽點的萊州知府!”
左僉都禦史是正四品的官。
一府知府同樣是正四品官!
同樣是皇帝和朝廷任命,高拱不過是多了一個欽差的名頭,可自己還是一府府尊,一府數州、縣的父母官呢!
高拱卻是冷笑一聲:“張知府這一趟去往濟南,可曾尋到助力解困了?”
張祥麵色頓時一變。
“本官實在不知左僉都禦史何故此言。”
“寇犯膠州,本官奉命撫台,巡察萊州諸縣,巡營各處衛所,不敢有一日耽誤,今日前來膠州,是奉了撫台之命,是為了我萊州府治下膠州百姓!”
高拱冷哼一聲。
嘭的一聲。
驚堂木炸響。
轉眼間。
高拱已經滿目冷冽,雙眼浮現殺氣:“駱顒?不過一省巡撫爾。本官奉的是皇上的旨意,朝廷的命令!”
一聲冷喝。
高拱看向左右。
“來人啊!”
“將此瀆職懈怠的萊州食祿蠹蟲……”
“給本官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