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接近夢然，就隻是因為見到她第一麵就喜歡上她了？"柳山河麵露古怪，但是他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懷疑。
韓楓背脊挺直，迎上那道銳利的目光："起初是。後來發現她在金融分析方麵有驚人天賦，就邀請她到我的公司裡出任總經理。"他頓了頓，“直到在齊市那次......”接著，韓楓把他們從蘇黎世單獨相處，到齊市考察柳夢然被綁架後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經過。
柳山河越聽越是心驚。韓楓自然沒有把自己和柳夢然之間的羈絆告訴柳山河。
“到今天為止，我從未後悔過衝進去救夢然。”韓楓說完，眼神十分堅定的看著柳山河。
柳山河的指節停在半空。關於孫女被綁架的事，柳蕭然當初隻輕描淡寫地說"已經解決"，如今聽韓楓描述當時的細節，騎士的狂化狀態、基因藥劑的詭異效果，他的後背不禁滲出一層冷汗。
"柳蕭然！"柳山河突然暴喝一聲。
柳蕭然快步走了過來，十分詫異的看著柳山河："爺爺，怎麼了。"
"怎麼了？你妹妹在齊市當時情況那麼危險，為什麼瞞著我？"柳山河一掌拍在茶幾上，紫砂茶具叮當作響，"如果夢然有個三長兩短......"
柳蕭然看了看韓楓，很顯然他把事情經過已經告訴了柳山河，心頭一沉道："當時事情已經解決，不想讓您擔心。"
"混賬！"柳山河額角青筋暴起，眉間那縷常年不散的黑氣突然濃重了幾分，"那可是你親妹妹！"
韓楓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柳山河怒斥自己的孫子。柳蕭然站得筆直，任由爺爺責罵，他也十分清楚，當時若不是韓楓，就連自己也差點交代在那裡。
"柳老爺子，"韓楓適時插話，"當時多虧柳蕭然，我們在倉庫解決掉了一些基因戰士，才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導致我才能找到機會救出夢然。"
柳山河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怒火。他轉向韓楓時，眼神複雜了許多："無論如何......謝謝你救了夢然。"
韓楓知道時機到了。
"柳老爺子，我想請教一些關於柳家的事。"他聲音放輕，卻字字清晰。
柳山河的眼睛微微眯起："是林正國讓你來的？"
"不是。"韓楓搖頭，"純屬個人好奇。"
柳山河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提起茶壺為三人各斟了一杯。茶水注入杯中的聲音在寂靜的小院裡格外清脆。韓楓注意到柳山河倒茶的手穩如磐石，但水麵卻詭異地沒有泛起一絲波紋，這是內力修煉到極高境界的表現。
韓楓經過零的提醒，已經大概知道這些所謂的隱士家族，也就是古武家族，都修煉著類似小說中的那種功法，內力什麼的實屬正常。
"你想知道什麼？"柳山河將茶杯推到韓楓麵前。
韓楓沒有碰那杯茶："夢然的過往。特彆是......她為什麼會流落到江市。"他直視柳山河的眼睛，"以及，柳家曾經是隱世家族的事。"
"哢嚓"一聲，柳蕭然手中的茶杯出現一道細紋。
柳山河卻笑了，隻是那笑意未達眼底："你既然坐在這裡，自然已經查到不少。"他輕輕轉動著茶杯邊緣，"不錯，柳家曾是隱世三十六族之一，排名中上。"
"我的父親，也就是夢然的曾祖父，是柳家上一任家主。"柳山河的聲音低沉下來，"那時我們家族的"青冥功"在隱世家族中頗負盛名，與南宮世家的"赤陽功"相輔相成。兩家甚至有過聯姻之誼。"
韓楓敏銳地注意到，提到"南宮"二字時，柳山河眉間的黑氣驟然翻湧。
"隻可惜......"柳山河冷笑一聲，"我這一輩天賦平平，父親過世後，柳家地位一落千丈。"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抓出五道白痕，"南宮望那個老匹夫，看準時機聯合淩家發難，逼我們交出青冥功。"
書房內的溫度似乎驟降。韓楓看到自己茶杯表麵凝結了一層薄霜。
"我們抵抗了三個月。"柳山河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族中長老死了七位，年輕子弟傷殘過半......最後不得不交出功法。"他猛地抬頭，眼中血絲密布，"可那幫畜生！拿了功法還想趕儘殺絕！"
"砰"的一聲巨響，柳山河麵前的紫檀木茶幾應聲碎裂，木屑四濺。柳蕭然立刻上前一步，卻被柳山河揮手製止。
"我讓夢然的父母將他們的這些孩子連夜送走，準備與南宮望拚個魚死網破......"柳山河的呼吸變得粗重，"就在那時，三大隱世世家突然介入，鎮壓了南宮和淩家。"
韓楓皺眉："那柳家的青冥功......"
"沒拿回來。"柳山河突然平靜下來，那種平靜比先前的暴怒更令人心驚，"三大家族的人說，既然我們保不住自己的功法，不如想想怎麼保住性命。"他發出一聲慘笑，"就這樣，柳家被逐出隱世家族，流落世俗。"
說到這裡，柳山河雙眼赤紅如血，眉間黑氣幾乎要凝成實質，雙手死死握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渾然不覺。韓楓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滔天恨意，那是十幾年都未能消解的執念。
"夢然是在流亡途中走散的。後來她的父母瘋了一般的找她，後來在江市發現了夢然，卻發現她在這種平穩的生活中還是比較安穩的，那時候柳家還處於動蕩期，不僅剛步入世俗，還要時刻提防南宮家的報複，所以就一直沒有將她接回來，直到三年前，柳家徹底穩定。"柳山河眼神中充滿了心疼，想著自己的這個孫女一直流落在外，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心中的一塊心病。
韓楓望著眼前的老人，心裡也些許有些傷感，家族的大起大落，期間還要時刻防著敵人，這種心情的確不好過，自己擔心的晚輩還不知道對方過的好不好，想到這，韓楓清了清嗓子，對著柳山河說道：“柳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夢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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