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歡悄悄掏出手機，正要拍照，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他迅速閃進旁邊的儲物間，透過百葉窗看到一個戴金絲眼鏡的日本男人走進艙室，手裡提著印有平成株式會社標誌的金屬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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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本様、遅かったですね。"鬆本先生，您遲到了）艙室內有人說道。
金絲眼鏡男人打開金屬箱，取出一支裝有藍色液體的試管："最終段階の觸媒です。"這是最終階段的催化劑）
就在這時，吳歡的手機突然亮起——蘇晚晴來電。他急忙掛斷，但已經晚了。艙室內的人警覺地抬頭，金絲眼鏡男人直接按下了牆上的警報按鈕。
刺耳的警鈴聲瞬間響徹全船。
儲物間的門把手突然轉動，吳歡全身肌肉繃緊。門開了一條縫，露出蘇晚晴半張蒼白的臉。
"市長，崔成峰派人搜查全船。"她飛快地塞給他一套白色廚師服，"廚房缺人手，王師傅。"
吳歡剛套上衣服，走廊就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帶著兩名保安出現在拐角，左臉頰有道蜈蚣狀的疤痕——正是蘇晚晴警告過的保鏢隊長趙剛。
"乾什麼的？"趙剛眯起眼睛。
蘇晚晴立刻上前一步，用帶著關西腔的日語連珠炮般說道："すみません、新しく來た料理人が迷子になって...あの、冷蔵庫の場所を教えてもらえますか？"抱歉，新來的廚師迷路了...能告訴我們冷藏庫在哪嗎？）
趙剛狐疑地打量他們，突然伸手抓向吳歡的衣領。吳歡下意識要格擋，卻見蘇晚晴"不小心"碰翻了推車上的紅酒箱。
"八嘎！"她尖叫著跳開，紅酒潑了趙剛滿褲腿。
趁著混亂，吳歡壓低廚師帽沿，用方言嘟囔著"對不住對不住"，推著餐車快步離開。轉過拐角後，他摸到餐車底層蘇晚晴黏在那裡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剛接收的照片：金絲眼鏡男人正將藍色液體注入某個海底設備模型，背景電子屏顯示著"量子通道穩定度87"。
宴會廳突然響起掌聲。崔成峰站在投影幕布前，腕表藍光與幕布上的海底地圖某個紅點同步閃爍。
"諸位請看，這就是量子漁業的核心——海底智能養殖網。"他點擊遙控器，畫麵切換到一群帶著傳感器的石斑魚，"但今天，我要展示更激動人心的應用。"
畫麵突然變成一段深海視頻：幽藍海水中，六個金屬圓環組成正六邊形，中央懸浮著一個發光體。吳歡瞳孔驟縮——那正是劉紅兵給他看的"鬆風7號機"！
"這是我們與平成株式會社合作研發的量子通信中繼站。"崔成峰的聲音因興奮而發顫，"它能讓數據傳輸速度提升..."
"崔總。"一個穿和服的日本老人突然打斷他，"技術細節不宜公開。"
吳歡認出這就是剛才底層艙室的金絲眼鏡男人。崔成峰額頭滲出冷汗，急忙切換回魚群畫麵："當然，當然...總之這項技術將revoutionize海洋產業..."
蘇晚晴不知何時回到了吳歡身邊。"鬆本健一，平成株式會社首席科學家。"她借著遞香檳的機會低語，"他父親鬆本龍哉就是1985年照片裡那個人。"
宴會結束時，暴雨如注。吳歡站在碼頭雨棚下，看著崔成峰親自送鬆本健一上車。在車門關閉前，他清晰地聽到鬆本用日語說："...最終測試安排在青林舊址..."
回程車上，蘇晚晴調出一組數據："崔成峰這半年有十四筆資金通過離岸公司轉到了平成株式會社子公司，收款方備注都是"設備維護費"。"她放大其中一條轉賬記錄，"但同日，瑞士某賬戶收到了相同金額的彙款，開戶人姓崔。"
"洗錢？"吳歡望著窗外被雨水模糊的霓虹。
"不止。"蘇晚晴調出另一份文件，"我黑進了崔成峰的雲盤，發現他父親的研究筆記。"屏幕上顯示出一頁發黃的手稿，上麵畫著六個金屬環組成的裝置，標注著「量子共振器·鬆風改」。"筆記最後一頁寫著..."
吳歡湊近屏幕，看到一行潦草的字跡：「頻率超過30hz會引發等離子體湍流，必須停止實驗——海生1992.4.3」
"這是崔海生失蹤前三天寫的。"蘇晚晴聲音發緊，"而崔成峰昨天剛接收了一批能產生35hz脈衝的日本設備。"
車突然急刹。前方路口，一輛黑色越野車橫在路中央。駕駛座上的男人緩緩降下車窗——趙剛的蜈蚣疤在路燈下泛著青光。
"市長先生。"他咧嘴一笑，露出鑲金的犬齒，"崔總想請您看樣東西。"
雨刷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急促的扇形。吳歡瞥見後視鏡裡還有兩輛摩托車正在逼近，騎手戴著全覆式頭盔。
"坐穩了。"他猛地掛倒擋，輪胎在濕滑路麵發出刺耳摩擦聲。與此同時，蘇晚晴已經按下手機上的緊急聯係人——屏幕顯示「劉書記秘書正在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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