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大夫提筆落字,將方子交到司清嘉手中。
“每日早晚各服用一回,很快便能見效。”
司清嘉衝著大夫道謝,又溫言軟語安撫了七皇子幾句,轉身往小廚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行至無人處,司清嘉低頭掃了眼方子上的藥材,發現很多都有補腎壯陽之效。
貝齒死死咬住下唇,直至唇齒間彌散著一股血腥氣,她才緩過神來。
冷笑連連。
七皇子才二十出頭,又精通騎射,即便身手稱不上矯健,到底也是昂揚男兒,怎會如此不濟?
難道她精心挑選的夫君,竟是個銀樣鑞槍頭?
司清嘉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按照大夫開的方子,七皇子一連服用了數日,不僅未見好轉,還驚動了徐惠妃。
徐惠妃怒氣衝衝的踏進主臥,高高揚手,作勢要教訓司清嘉,卻被後者側身避開了。
“娘娘,您這是作甚?”
司清嘉早就知道自己日日熬煮湯藥之舉,根本瞞不過徐惠妃的眼睛。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婦,居然不顧璽兒的身子,將他的元氣掏空了,必須得日日服用補腎益氣的湯藥,秦國公府就是這麼教你的?你還要不要臉?”
徐惠妃惡狠狠質問,那張美豔高貴的麵皮,此刻變得猙獰扭曲,活像個瘋婆子。
司清嘉看了七皇子一眼,默默垂淚,委屈的不得了。
七皇子尷尬又無奈,解釋:
“母妃,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話沒說完,便被徐惠妃不耐打斷:“到了這種時候,你居然還護著她?謝璽,你如此沉迷女色,不求上進,你的誌向何在?這麼多年的聖賢書都白讀了?”
七皇子雙手緊握成拳,額角迸起青筋。
他本想糊弄過去,不讓親生母親知曉自己不能敦倫之事,畢竟兒大避母,此事又乃私隱,若張揚開來,著實尷尬。
偏生徐惠妃不依不饒,吵鬨著要將司清嘉送回水月庵,省得她一再勾引自己。
七皇子又氣又怒,心焦如焚。
他低聲咆哮:“母妃,您莫要誤會,我倆清清白白,從未做過越矩之事!”
徐惠妃瞪了瞪眼,明顯不信,“你二人朝夕相處這麼長時間,真沒有私定終身?”
司清嘉咬住下唇,頷首。
七皇子則是一臉挫敗。
見狀,徐惠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仿佛踩在棉花上,兩腿發軟,竟是站都站不穩了。
“娘娘,大夫說殿下氣血虧虛,體內尚有毒素未清,便開了方子補身體。”司清嘉歎了口氣。
比起行事無狀,被美色衝昏頭腦,徐惠妃更不可能接受原本完美無瑕的長子,竟與太監無異。
她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眼底爬滿猩紅血絲,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兒啊,服了幾日的藥,可有效果?”
七皇子緩緩搖頭。
若是有效的話,他早就和清嘉成了真夫妻,又何必當無名無實的假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