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良藥苦口。”
司清嘉嗓音溫柔綿軟,眼神卻銳利如刀,已經見識過她的狠辣,七皇子早被嚇得膽寒心驚,隻能乖乖服用湯藥。
見狀,司清嘉唇角勾起的笑容愈發深濃。
此時此刻,她和謝璽的位置徹底顛倒了。
謝璽看似尊貴,不容冒犯,實際上卻連三歲稚童都不如,毫無反抗能力。
無論自己對這位尊貴的皇子做什麼,他隻默默承受。
司清嘉覺得暢快至極。
當初她被太後拘在壽安宮,任由泥漿一瓢瓢澆注在身上,好似活埋般的痛苦簡直快將她逼瘋了。
那時的她無比期望見七皇子一麵,期望情郎能救她於水火。
可謝璽是怎麼做的?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遠慈和尚折磨,卻無動於衷。
司清嘉焉能不恨?
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該由她好好享受折磨皇子帶來的快感了。
一碗苦澀的湯藥很快便見了底,司清嘉滿意一笑,扶著七皇子躺好,還貼心掖了掖被角。
七皇子額間滲出冷汗,司清嘉取出錦帕擦了擦,安撫道:
“殿下莫急,定安伯已經拿著令牌去了水月庵,要不了多久,便能將明淨師太請回來,屆時您便能恢複了。”
七皇子瞳仁一縮,要是他能開口的話,定會聲淚俱下祈求司清嘉原諒。
畢竟此女手段狠毒心思縝密,絕不會留下半點隱患。
自己一旦恢複,便意味著她即將身陷囹圄,司清嘉不是蠢貨,哪裡會放任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七皇子雙目赤紅,定定注視麵前的女子。
清嘉,饒了我!饒了我!
感受到七皇子的恐懼與哀求,司清嘉心裡甭提有多痛快了。
“殿下,清嘉定會好好照顧你。”
她刻意加重了咬字,還取來藥膏,塗抹在風池等穴位上。
“你這是作甚?”踏進房間的徐惠妃問。
“此藥膏有安神止驚之效,能讓殿下好生歇息,免得鬱結於心,損了根基。”司清嘉出言解釋。
聽到這話,徐惠妃也未曾生疑。
她擺了擺手,示意司清嘉繼續照看長子。
女子垂眸,指腹蘸取少許淺綠色的藥膏,緩緩揉開。
若是司菀在場,便會認出這是用來祛疤的紫竹藥膏,能在最短時間內,讓穴位上的針孔消失無蹤。
上過藥後,司清嘉也懶得再在七皇子身上浪費時間,站起身,施施然離開雅間。
她得仔細想想,該以何種方式暗度陳倉,免得被明淨那老賊尼發現破綻。
現下,七皇子身上的針孔痕跡已然消失,明淨僅能察覺出他延髓受損,卻找不出病因,自然也不會懷疑自己。
隻是明淨醫術高超,難保不會讓七皇子恢複,她總得將隱患儘早扼殺,方能高枕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