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菀有種預感,隻要找到柳母的來曆,扒掉她身上那層迷霧般的偽裝,自己心中疑惑便能儘數解開。
見宿主沉默不語,係統還以為司菀心情不好,忍不住安慰:
“宿主彆急,你不是派了兩名少年隱姓埋名混進柳宅嗎?那二人都是機靈的,要不了多久,應該便能找到線索。”
司菀有一搭沒一搭的點頭。
心下卻覺得柳家的線索不會太多。
那些喪心病狂的秘辛明顯傳女不傳男,柳二爺雖為親子,知道的也不會比柳尋煙更詳儘。
司菀搖頭歎息,“要是柳尋煙沒死就好了。”
係統連連呸了兩聲:“彆說這種晦氣話,你那好姨娘可不是安生的,和司清嘉母女同心,指不定會怎麼折騰,她早點下地獄,對宿主而言是好事。”
司菀抿緊唇瓣,其實她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真相藏得太深、太久,實在不易發覺。
而她雖隱隱有了猜測,但證據還不夠充分,無法得出結論。
不過,事情倒也並非沒有轉機。
畢竟隻要司清嘉事敗,藏於暗處的月懿公主定會出手。
從大月國入手,便相當於抓住了線索的另一端,厘清脈絡亦不算難。
水月庵,山門外。
近處陰雨綿綿,遠處的山巒卻被碧藍晴空籠罩,襯得天幕有如水洗一般,澄澈剔透。
定安伯從司清嘉手中拿到令牌後,沒在第一時間趕往水月庵,才讓司菀搶了先,提前與明淨師太碰麵。
這會兒明淨師太緩緩走出來,僧袍被風吹得鼓蕩,超然物外。
她衝著定安伯行佛禮。
定安伯連忙回禮,從懷中取出那塊令牌,雙手奉上。
他態度恭敬,絲毫不見平日的倨傲。
畢竟明淨師太不僅是出家人,醫術還十分高超,人吃五穀雜糧,誰能保證不害病?說不準便會有求到她麵前的時候。
“師太,我乃定安伯徐琰,來水月庵是為了請您入京,為七皇子看診。
水月庵的規矩,徐某都懂,您瞧瞧這塊令牌,對是不對?”
明淨師太輕輕頷首。
令牌並無問題。
“既然令牌無誤,還請師太隨徐某一同上馬車。”
眼見著明淨師太沒有拒絕,定安伯不由鬆了口氣,做了個請的手勢。
太醫院的那群酒囊飯袋,對七皇子的病症束手無策,明淨師太是唯一的希望。
將她延請至樊樓,就算治不好七皇子,也能跟胞姐有個交代。
兩人坐上馬車,定安伯又是奉茶,又是主動攀談,偏生明淨師太卻好似鋸嘴葫蘆般,悶不吭聲。
定安伯暗暗腹誹:這老尼姑連自己都不放在眼裡,當真倨傲。
就這副高高在上的態度,算什麼得道高僧?哪有出家人的慈悲心腸?比太後宮裡的遠慈和尚也強不了多少,委實麵目可憎。
“師太可是不願為七皇子看診?”定安伯擰眉發問。
明淨師太一眼便瞧出了定安伯的想法,摘下禁語牌遞到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