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嘉好歹是秦國公府的千金小姐,曾擁有八根金羽,僅差一步便能成為世所罕見的九尾金鳳,骨子裡的傲氣自然不少。
此刻,她死死攥住徐惠妃的手腕,眸底彌漫著滔天的恨意。
徐惠妃踉蹌了下,不敢相信司清嘉謀害長子的根由,竟是因為壽安宮發生的一切。
她張了張口,整個人幾乎快被撲麵而來的懊悔所淹沒。
她終於明白,何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徐惠妃甚至克製不住的想,要是當初沒將炮製肉身菩薩的冊子送到太後麵前,沒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司清嘉,璽兒是否就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可惜如今,說什麼都太遲了。
她這個生身母親,竟是長子淪落至此的罪魁禍首。
看著涕泗橫流的徐惠妃,再看看猙獰扭曲的司清嘉,太後不由蹙眉,厭惡的擺擺手,揚聲道:
“來人,快將她們分開!”
嬤嬤忙不迭衝上前,分立左右,一邊拉開徐惠妃,一邊拉開司清嘉,總算遏製住了此地的亂象。
趙德妃瞥了眼神情平靜無波的太後,心裡咯噔一聲。
肉身菩薩,難道是讓司清嘉當作肉身,整個人被迫拘在泥塑之中?如此一來,非但沒了自由,日日見不得光,連食水和人之三急都得克製,未免太過恐怖了。
“都鬨什麼?”
太後緩步行至司清嘉跟前,抬起女子的下顎,指甲抵著那塊雪白的皮肉,在上麵留下一道紫紅的印子。
“你這是對哀家生了憤怨?”
司清嘉抿緊唇瓣,側了側頭,不敢與太後對視。
太後倒也並未著惱,轉身麵向皇帝,“陛下,司清嘉戕害皇子,本就觸犯十惡重罪,殺夫更屬惡逆,夫為妻綱,罪加一等,按照大齊律,當判處死刑,斬監候,你覺得如何?”
皇帝不容於任何人冒犯宗法製度,天家威嚴,即便司清嘉是他欽定的七皇子妃,也不例外。
他點頭應是,“確實應該將司清嘉打入天牢,秋後問斬。”
司清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至皇帝麵前,涕泗橫流,哀求道:
“陛下,臣女之所以會謀害皇子,實在是被逼至絕境,如今臣女已經知道錯了,七皇子又有明淨師太看診,身體逐漸康複,您能否饒臣女一命,看在秦國公府的麵子、不,看在大月國的麵子上!”
“司清嘉,你枉顧法度,幾次生事,憑什麼讓朕饒你一命?
即便七皇子並無性命之憂,憑你先前做下的那些惡事,也足夠被拖出去斬了,太後讓你多活幾個月,已是寬宥至極,你莫要不知好歹。”
皇帝這一番話,徹底斷了司清嘉的生路。
她渾身癱軟如泥,趴在地上,好半晌都爬不起來。
徐惠妃卻掃都不掃她半眼,再次回到七皇子麵前,默默垂淚。
【司清嘉:氣運值二十六】
隨著係統冰冷無機質的提示音響起,司菀腦海中的畫麵似石子在水麵漾起的漣漪,緩緩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