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愁緒?”
七皇子反複咂摸著這句話,俊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不知為何,對上七皇子那雙眼睛,秦國公總覺得後頸涼颼颼的,忍不住伸手摸了下。
許是房內苦澀的藥味兒太濃,秦國公總覺得沉悶又壓抑。
原本他還想見一見明淨師太,勸她在皇子府多留一段時日,偏生來的不湊巧,明淨師太正在坐禪,不見客。
秦國公知道自己沒本事讓明淨師太破例,畢竟這個比丘尼慣會裝模作樣,連皇帝的麵子都不給,除了令牌,也隻有少數有佛緣之人才能請動她。
真是狗眼看人低!
秦國公忿忿不平的想道。
東西既已送到,秦國公也沒有理由腆著臉留在皇子府,簡單交代幾句,便告辭離去。
因七皇子不良於行,無法起身相送,徐惠妃主動將秦國公送出宅邸。
等她回來,剛踏過門檻,一眼就瞧見了滿地碎紙。
那幅美豔絕倫的畫像被撕了個粉碎。
而長子眼底滿布猩紅血絲,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用手狠狠捶打床板,發出砰砰的響聲。
若非不良於行,七皇子真想衝上去踩上幾腳,出口惡氣。
“璽兒,彆氣壞身子。”
徐惠妃急忙屏退院子裡的奴仆,掩上房門,眉宇間蘊著濃濃心疼,握住七皇子的手腕,阻止他自殘。
“母妃,司長鈞那老賊欺人太甚,竟把肖似司清嘉的畫像拿到兒臣麵前,說什麼消解相思愁緒。
我呸!兒臣對司清嘉恨之入骨,要是有機會,我都想把整個秦國公府付之一炬,何來相思可言?
若非此事關乎兒臣顏麵,也不必如此費心隱藏,還得強忍著惡心跟司長鈞周旋。”
徐惠妃拍了拍七皇子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璽兒,你想出這口惡氣,其實並不算難。”
七皇子看向她,眼底透著疑惑。
“司清嘉一直渴望飛上枝頭,成為天下間至尊至貴的女子,她的魂魄都被貪婪所侵占,司長鈞是她的親生父親,估摸著也不遑多讓,頗有野心。
隻要拋出些誘餌,司長鈞便會像嗅到肉味兒的狗一樣,瘋狂撲上去,根本分不清眼前是機遇還是陷阱。”
“母妃這是何意?”七皇子不解。
“陛下不是要開武舉嗎?不如想辦法運作一番,讓司長鈞擔任主考官。”
七皇子擰緊眉頭,攥緊了那幅珍貴的輿圖,不明白母妃為何要幫司長鈞那個老賊。
萬一司長鈞真得了父皇重用,往後要想收拾他,隻怕就沒那麼容易。
似是看出了長子的疑惑,徐惠妃塗了蔻丹的緋色指甲劃過床柱,發出尖利刺耳的響聲。
“璽兒,你要知道,本朝以往從未有過武舉的先例。
你父皇之所以開武舉,一方麵,是想搜羅可造之材,免得大齊重文輕武,陷入危局。
另一方麵,是想趁機解決乞兒街的隱患。”
徐惠妃意味深長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