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裡實在分身乏術,等到夜裡,湘竹苑的窗戶外麵,多出了一位不速之客。
聽到動靜的金雀抻頭探看,瞧見是他們大齊尊貴至極的儲君,不由翻了個白眼,悻悻將房門掩上。
司菀剛沐浴過,頭發還未絞乾,帶著些許水汽。
她站在窗前,杏眼亮晶晶的,看向近在咫尺的青年,打趣道:
“殿下,好好的太子不當,為何非要在臣女院中當一個梁上君子?”
鼻前嗅聞著那股子熟悉的幽香,淺淡,卻帶著一股子清甜,青年喉結滾動,高大身軀略微前傾,拉近兩人的距離。
“菀菀,我想你了。”
他胸臆間的情緒如燒開的沸水,激烈震蕩
司菀撲哧笑出聲,主動覆住太子的手掌,抬了抬雪白的下顎,示意他進來。
太子仗著自己武功高強,直接從窗戶翻身而入。
司菀給他斟茶,道:“這會兒隻有涼茶,殿下湊合著喝吧。”
能看見自己心悅的姑娘,太子早就心猿意馬,神思不屬。
甭提涼茶了,就算是端來一盞鴆酒,他也能麵不改色的飲下去。
“有充足的糧草和藥材,即便洪災肆虐,也沒有爆發瘟疫和饑荒,這皆是菀菀的功勞。”太子喝了口茶,正色道。
“我確實提供了思路,卻不敢居功。
要是沒有殿下、安平王以及諸位工匠傾力相助,不僅無法推廣占城稻和三連沼,修複琉河堤也不會這麼順利。”
前世的慘劇仿佛一場荒誕至極的夢境,好在司菀已經改變了未來,饑荒永遠都不會發生。
倒是讓她不由鬆了口氣。
太子忍不住捏了捏女子右手食指。
因經常握筆的緣故,這處多了枚繭子,觸感不大相同。
“聽說秦國公擔任武舉的主考官,負責會試以及殿試,肩上扛著的擔子委實不小。”
司菀點頭,“這件差事可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暗地裡藏著不少門道,可惜我父親鐵了心要做出一番成績,誰都勸不動。”
太子對秦國公的秉性十分了解,劍眉緊緊擰起,道:“我能做些什麼?”
“確實有一事需要殿下相助。”
司菀站起身,略彎了彎腰,俯在太子耳畔低語幾句。
“你這一招是攻心計,徐惠妃哪裡承受得住?”
“她想打殺了秦國公府上下百餘口,我又何須留情?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最後這句話,還是跟係統學的,司菀覺得很是恰當。
“放心,我會按照菀菀的吩咐,在適合的時間,主動覲見,讓父皇在武舉會試多開一項考校,讓九弟、符瑛等人一同參加。”太子拍著胸脯保證。
自打上回在獸苑遇險,舅父就發了狠,日日操練符瑛,省得這小子遇到危險便呆若木雞,連逃命的本事都沒有。
宣威大將軍府最不缺的便是武師傅,個個內外兼修,武功超群。
在他們的教導下,符瑛的身手突飛猛進,格外出挑。
即便年幼,亦能在武舉中大放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