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陸昀川曾出過一次門,之後才前來公府為司清嘉吊唁。”
司菀抬了抬眼皮,道。
係統回答:“的確如此,但他去的是京城最大的一間坊市,裡麵人雜手亂,兩名少年跟丟了,又過了半個時辰,才找到陸昀川的蹤跡。”
“他們不是跟丟了,而是找對了地方。”
坊市來往行人眾多,藏匿一個活人也算不了什麼大事。
陸昀川自視甚高,除非有必須出現在坊市的原因,他哪會親自沽酒割肉。
不過,坊市足有數百家鋪麵,司清嘉究竟藏身何處?
司菀凝眉,半晌才道:“得去尋個牙商,打聽打聽,哪家鋪麵近半年來換過東家,或者有生麵孔出沒,月懿總喜歡偷偷摸摸行事,用的必定是大月國的心腹。”
打探消息這種事情,司菀不在行,但有人在行。
她跟老夫人說了一聲後,便離開公府,直接找到安平王,請這位王爺幫忙尋個靠譜的牙商。
牙商約莫四十出頭,常年住在坊市,裡麵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雙眼。
司菀將疑惑儘數吐露,牙商很快便給出了答案——
坊市地段極佳,鮮少有人舍得出售給外人,半年來,僅有三間鋪麵換過東家。
一間酒樓,一間裁縫鋪,還有一間賣魚鋪。
司菀心知自己不能輕易出現在坊市,免得打草驚蛇,便吩咐金雀喬裝打扮,守在附近盯上幾日。
守了足足半月有餘,才瞧見大月使臣進入酒樓。
金雀匆匆回府,將消息稟報給司菀。
係統頗為興奮,摩拳擦掌:“宿主,鵑女肯定被月懿公主藏在酒樓,咱們把她揪出來,問題便能迎刃而解了。”
“酒樓?”
司菀低聲喃喃,秀眉緊緊擰起,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陸昀川已經被流放嶺南,月懿公主消息靈通,定然早就知曉此事,有所防備。
這樣一來,突然出現的使臣顯得十分可疑,仿佛故意在引司菀上鉤。
再加之,月懿公主確實如她猜想的那般,還在利用司清嘉製取香露。
那股子幽香如此濃重,若是不想方設法遮掩一二,很快便會被旁人所覺。
如此看來,酒樓和賣魚鋪都有可能。
司菀撥弄著腕間的東珠手串,看向金雀,問:“你說使臣近來采買了不少藥材和香料?”
金雀連連點頭。
原本大月國地處南域,花卉品相極佳,產量頗多,司菀為了讓大月百姓改種,便派行商大肆收購鮮花,間接導致月懿公主買不到足量的花卉,她索性另辟蹊徑,將目光放在香料上。
白皙指節輕叩桌麵,司菀似是想到了什麼,眸光瞬間亮了起來。
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
倒是她癡愚了。
司菀之所以想找到司清嘉,並非為了手刃於她,以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