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菀掠去親姐姐的命數,也隻是成了太子妃,若這個位置不能滿足她的貪欲,還想攫取更多,又當如何?”
這番意有所指的話,讓太後嚇了一跳。
司菀用巫蠱掠取的是鳳命,除了氣運滔天的司清嘉外,整個大齊還有誰有鳳命?
唯她一人。
太後重重的喘息,按住桌角的手也迸起青筋。
眼見著火候差不多了,月懿公主沒有多留,隨便尋個由頭,告辭離去。
等她走後,嬤嬤安靜的端了碗涼茶上前,勸道:
“娘娘,月懿公主的話真假參半,或許做不得準。”
太後喝了口茶,點頭。
“哀家知道,她因為改種之事,恨毒了司菀,才會特地來壽安宮走一趟,搬弄是非,但是——”
太後話鋒一轉:“司菀那丫頭確實邪性,仔細想想,她一路踩著司清嘉的血骨走來,她進一步,司清嘉便跌一個跟頭,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必定是用了某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嬤嬤:“那該如何是好?將此事告知陛下?”
“暫且不急。”太後道。
嬤嬤有些不解。
太後:“先瞧瞧所謂的延壽膏,是否確有奇效,若是半點用處都無,何必為了那等彈丸小國勞心費神?
太子性子獨,好不容易挑中了個姑娘,我這個當祖母的,也不能輕易做棒打鴛鴦的惡人。”
司菀對壽安宮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她全副心神都投注在水輪三事上。
不久前,在月懿公主的懇求下,皇帝將水輪三事的圖紙交給大月使臣,此種農具在大齊境內,還處於試驗階段,尚未投入使用。
為了能領先一步,月懿公主快馬加鞭,派人將圖紙送回大月,並差使國內的能工巧匠,大肆修建水輪三事。
目送著信使駕馬離去,月懿公主眼角眉梢洋溢著陣陣歡喜。
司菀心有七竅如何?精於農事又如何?
她嘔心瀝血、苦心鑽研的碩果,還不是被自己斬獲在手?
高傲個什麼勁兒?
高大俊朗的使臣攙扶著月懿公主的手臂,讚歎道:
“公主大才,水輪三事能節省民力,讓大月百姓少受勞苦,指不定願意種糧食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月懿公主歎息:
“若非司菀詭計多端,僅憑謝衍一人,又豈會將我逼至此等境地?或者司清嘉能有用些,也不必這般耗費心神。”
使臣輕輕捏了下月懿工作的指尖,安慰:
“公主莫急,您已將延壽膏送給太後,此物是用鵑女鮮血萃取而來,比所謂的香露功效強上百倍,又輔以少許石鐘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能使神明開朗,體力增強,太後隻要用了,往後便離不開延壽膏了。”
“但願一切順利。”
不知怎的,月懿公主總覺得心裡七上八下,不太安定。
那張圖紙確是皇帝親自交到她手,絕無差錯。
就算借司菀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犯欺君之罪。
圖紙應當不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