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人最看不慣那起子世家貴女,仗著自己出身顯赫,便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平白惹人生厭。
而趙德妃,便是玉貴人最厭惡的那個。
趙家先後出過兩任太師,底蘊深厚,以詩書傳家,趙德妃作為嫡出小姐,未嫁時,真真是受儘追捧,風光無限。
可她也不想想,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一入宮門深似海。
外麵再高貴的女子,進了宮,也是要伺候皇帝的,與蓬門小戶出身的秀女,本質上沒有任何不同。
難不成出身世家,就不必行男女之事了?
既然所言所行都相差不多,就把身段兒放低些,省得礙眼。
“聽聞司二姑娘不日將和太子成婚,郎才女貌,果真是良緣天定。”
玉貴人紅唇微張,隨口說了幾句恭喜的話。
司菀溫聲道謝,態度不卑不亢,不盈一握的腰肢挺得筆直,神態氣度與趙德妃極其相似。
玉貴人瞥了一眼,隻覺得憋屈至極,眉心略微蹙起。
心中暗忖:秦國公和原配趙氏已經和離,司菀客居在太師府,她沒有父族幫襯,即便嫁給太子,也隻能憑借太子的寵愛度日。
若司菀知情識趣、溫柔小意,往後還能過幾天舒坦日子。
若她和趙德妃一樣,性情剛強,不知變通,遲早有一日會被太子拋棄。
屆時,下場恐怕會比趙德妃還要淒慘。
玉貴人懶得再和司菀浪費口舌,她蓮步輕移,帶領宮女太監往養心殿所在的方向趕去。
目送著玉貴人逐漸消失的背影,司菀來回摩挲著東珠手串。
係統道:“宿主,她與用了丸藥。”
“應該是。”司菀點頭。
“否則玉貴人身上不會出現蔥蒜臭味,這檔口,那股味道狀似淺淡,算不得明顯,等到藥茶徹底激發了阿魏的藥性,便會濃鬱厚重的幾欲將人淹沒,要是承受能力稍差些的,隻怕會當場吐出來。”
司菀慢聲道。
想起那副畫麵,係統打了個冷顫。
“對了,這玉貴人可能不是官宦千金。”司菀補充了句。
“宿主姨母方才說過,玉貴人的父親在江南一帶任職,雖然官位低了些,但也不至於算不得官宦千金吧?”
係統無機質的電子音飽含著濃濃疑惑。
“江南富庶,禮教森嚴,且有不少前朝遺民居住於此,風氣相對保守,官宦人家教養出的女兒,無論入宮與否,都不會將身上的痕跡暴露在外人眼中,玉貴人這麼做,未免有些反常。”
司菀闡明心中的懷疑。
“宿主的意思是,玉貴人秀女的身份造了假?”係統問。
“不無可能。”
主統兩個交談之際,司菀已經行至宮門外,乘馬車回了太師府。
三日後,便是獻功賜帛儀式。
那天還有場硬仗要打,司菀須得仔細準備,以免生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