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來得正好,你挑的好兒媳不孝不悌、無德無行,紅口白牙汙蔑哀家,眼裡可還有半分禮數?”
太後痛心疾首,左手捂著胸口,氣得麵色煞白,肩膀都在不停顫抖。
那副模樣,好似快要昏厥過去。
皇帝雖然氣惱太後用了虎狼之藥,也厭惡她的心狠自私。
但相伴多年的母子情,又豈能輕易割舍?
近段時日,太後的身子骨兒本就孱弱不堪,要是真被氣出個好歹,隻怕會損了根基。
皇帝側了側身,衝著司菀問:“菀菀,你汙蔑什麼了?”
“兒媳覺得,蒲團裡有東西。”
司菀抬起頭,一字一頓道。
“太子妃,你是覺得哀家對蒲團動了手腳,刻意謀害於你?笑話!哀家乃大齊太後,身份貴重無比,為何要冒著風險謀害你這個小輩?”
太後毫不掩飾自己的委屈,叫喊。
司菀:“您有您的理由。”
“你還敢嘴硬?”太後氣急敗壞,“好!好!好!你非說哀家對蒲團動了手腳,看來,唯有驗上一驗,才能證明哀家的清白。”
麵對太後的激動不忿,司菀神情平靜如水,淡淡道:
“孫媳沒說是您動的手腳。”
“你口口聲聲說壽安宮的蒲團有問題,言外之意,不就是指明哀家動了手腳嗎?此等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也要拿進宮裡,真不知趙氏是如何教的!”
太後越說越過分,恨不得將司菀踩進泥裡,貶低得一文不值。
“來人啊,快把蒲團拆開!省得金尊玉貴的太子妃心生懷疑,在壽安宮鬨事。”太後揚聲開口,還不忘橫了司菀一眼。
眸光中儘是得意與技巧。
她沒料想司菀竟然蠢到這種地步,當著皇帝的麵,胡言亂語。
蒲團乾乾淨淨,哪有什麼東西?
此時此刻,偏殿內的誦經聲已然停歇。
明淨師太關切的看向司菀。
即便知道女善信是有大造化的,遇難成祥,逢凶化吉,她仍不可避免的有些憂慮。
壽安宮的仆婢紛紛上前,有人手裡拿著剪刀,三兩下將蒲團拆開來。
豈料拆了沒幾下,異變陡生。
一條蠕動的銀環蛇啪嗒掉落在地,蠕動著蛇軀,朝遠處遊弋而去。
太後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臉皮漲成了豬肝色,又驚又怒。
而拿剪刀撕扯蒲團的宮婢,也駭得尖叫出聲,兩股顫顫。
太後拚命搖頭,口中連道:“不可能!蒲團裡不可能有蛇。”
“皇祖母,眼見為實。”司菀好心提醒,隨即刻意露出難堪的表情,道:
“孫媳從頭到尾,都隻說蒲團有問題,並未將責任歸咎到您身上,皇祖母莫要誤會。”
“什麼誤會?分明是你提前動了手腳,汙蔑哀家!”
太後反咬一口。
司菀仿佛被嚇著了,踉蹌著往後退,依偎在太子堅實的懷抱中。
柔弱又可憐。
“皇祖母,菀菀向來敬重您,關心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行汙蔑陷害之舉?”太子反駁。
太後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確實提前準備好了銀環蛇,卻從未將此等毒物藏在蒲團內,才會那般信心百倍的吩咐仆婢拆開蒲團。
豈料竟真冒出一條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