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菀卻不想輕易放過太後。
兔子急了還咬人,她又不是任人揉扁搓圓的麵團兒。
太後既然敢對她動手,也得有本事接招才是。
杏眼略微閃爍,司菀將頰邊散落的發絲挽到耳後,盯著佛龕下方瞧了瞧。
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太後眼神時常在佛龕下方流連。
裡麵必定是藏了東西,否則何至於在意到這種程度?
說不定,藏得還是個大活人。
這麼一想,司菀邁步上前,攥住金黃色的佛幔,作勢要扯開。
“住手!”
太後目眥儘裂,急忙阻止。
恨不得立刻打殺了這個賤蹄子,省得她如此沒規沒矩,膽大妄為。
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目光中懷疑之色時隱時現,太後額間開始冒汗。
心緒劇烈起伏之下,戒斷藥物的痛苦提前發作,疼得她呻.吟出聲,整個人直挺挺栽倒在地。
嬤嬤忙將太後扶到軟榻上。
望著神情扭曲、不斷掙動的太後,皇帝麵露駭然,險些站立不穩。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狀,司菀適時開了口:
“父皇,恰好明淨師太也在,不如請師太為皇祖母診脈,也能儘快尋根溯源,找到病因,免得耽擱了診治之機。”
皇帝自然不會拒絕。
即便太後險些鑄成大錯,到底也是他的母親,總不能置之不理,任其飽受病痛折磨。
“勞煩師太。”皇帝拱手道。
明淨師太略微頷首,站起身,幾步走到太後麵前,剛想為後者診脈,卻被狠狠推搡開來。
“彆碰我!”
太後嘶吼著叫罵,眼裡儘是恐懼。
她不敢讓明淨師太診脈,以這老尼的醫術,肯定能發現她曾經服過虎狼藥。
萬一被陛下知曉,她和月懿關係密切,後果不堪設想。
她哪還能保住太後的尊嚴與體麵?
定會淪為所有人的笑柄!
不!
她必須藏住這個秘密。
太後下定決心,拚死阻攔,明淨師太嘗試了幾次,也沒能成功診脈。
無奈之下,明淨師太念了句“阿彌陀佛”,歎道:
“聖上,太後對貧僧極為抵觸,實在無法看診,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皇帝抹了把臉,嗓音嘶啞:
“母後,您究竟要鬨到幾時?明淨師太的醫術比宮裡的太醫還強出數倍,定能醫好你。”
“這老賊尼和司菀沆瀣一氣,乃一丘之貉,怎麼可能誠心為哀家看診?”
太後渾身冷汗津津,整個人仿佛從水裡撈出來的,疼得幾欲昏厥。
饒是如此,她依舊嘴硬。
“明淨師太是出家人,向來以慈悲為懷,又怎會把人命當成兒戲?”皇帝強忍著焦躁,開口勸慰。
太後卻連白格子都聽不進,連連搖頭,“哀家的身子骨兒,哀家自己清楚,無需看診,好生歇息片刻,即可痊愈。”
這番話說得極其篤定,若不是太後口中慘叫不斷,司菀還真就信了。
她再度伸手,想要扯拽佛幔。
太後猛的坐起身子,雙目赤紅一片,嘶聲道:“司氏,你莫要冒犯佛祖,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