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了趕忙翻看戶冊,找到編號。
“克難英烈,免束修。”
楊子成正式成為了楊家莊小學生。
後麵的崔守貞正拉著女兒薑玉鳳排隊,聽到李登第如此喊,心裡大吃一驚。
前麵這婦女一定是這村裡會長的親戚,這可是五錢啊!
自己的三兩安置費,除了必需品,桌子凳子都沒舍得買,手裡有錢心裡才不慌。
要不是她感覺虧欠女兒太多,又聽了曹班主的話,也不會拿出五錢銀子來報名。
崔守貞見前麵這婦女匆匆與楊招弟交待,急步趕回家去。
她便擠上前來,遞上身牌,小心問道:“這位妹子,我能不能免束修?”
李登第查閱後,告知:“隻克難英烈能免束修,你戶上沒有男丁,也沒有克難軍功,按農會規定,需繳納五錢,可欠繳的。”
崔守貞這才恍然明白,原來前麵那婦女,男人曾是社兵,是為了保護村民死在賊寇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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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夜宿黃河邊的那夜,心裡念道,這是應該的。
“我實繳。”
薑玉鳳正式成為了楊家莊小學生。
楊招弟和李登第兩人在這裡坐了一天,共招了五十多人,勉強夠一個班。
各村民不想讓孩子能寫會算的嗎?
不是,而是束修太貴。
來報名的,大多是雙雙入廠做工的本縣村民。
隻有極少數外來安置的村民帶孩子來入學。
對於大多數的貧民,五錢銀子和看不見摸不著的‘以後’,大多還是選擇五錢銀子。
因為眼下已是九月中旬,村民心裡隻有一件大事,就是過冬。
五錢銀子如果用來買煤球,能燒半年。
還需多買些棉被和棉布,為一家人添置冬衣。
冬天糧價一定上漲,手裡有錢,心裡才不慌。
而且大多外來的村民已失地,心裡根本沒有安全感,唯一的安全感,就是手裡存下的銀子。
楊招弟摸著自己幼時偷學時依靠的木窗,看著院內已比幼時記憶中粗壯許多的棗樹,感歎萬千。
小時候的自己,一直被當男孩養,和鄰裡的男孩們廝鬨,直到他們一一被家裡送入這裡,才明白男女之彆。
在爺和爹的苛責謾罵之下,她更是心生叛逆,不服氣,在學堂窗後偷聽先生講課。
哄騙男童教自己識字,初心也隻是為了證明自己,雖然是女孩,也能學會。
但不想突然有了農會以後,自己的命運扶搖直上,誤打誤撞被黃必昌招入總務堂,又被周會長提調到報社當記實,如今又回來這裡,當了校長。
正如周會長所說,機會隻留給有準備的人。
楊招弟站在講台上,看著下麵坐在教室裡的孩子們。
年齡不同,最小的七歲,最大的有十四歲。
性彆不同,有男孩,有女孩。
戶籍不同,有本縣村民,也有外民。
有熟識的孩子在左右打鬨,有的畏畏縮縮茫然端坐在桌前,有的托著下巴望向窗外。
楊招弟重重敲了敲桌子:“都給我閉嘴!坐好!”
眾孩童嚇了一跳,趕忙老實端坐,看著眼前這個凶惡的女先生道:“現在我開始教學堂禮儀……”
楊招弟在為新入學的孩童訓話時,高貞宜早早趕回家裡,聽到爹娘在辯解。
“柏奎,你也知道,俺兒子本月初二剛沒的,他這丁戶都沒了,怎麼服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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