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下麵一陣低低的竊笑聲。
就在陳富貴漲紅了臉,幾乎要背不下去的時候。
陳平安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是那副平靜的語調。
“富貴兄,方才先生講解時,似乎說過,‘說’通‘悅’,但此處用‘說’字,更能體現內心之喜悅,並非簡單的‘高興’。還有,‘人不知而不慍’的‘慍’字,是惱怒、怨恨的意思,富貴兄似乎…漏了幾個字呢。”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指出了陳富貴背誦中的兩處明顯錯誤。
沒有指責,沒有嘲諷,隻是客觀地陳述事實。
卻比任何斥責都更讓陳富貴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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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於是當眾宣布,你不僅背錯了,連剛才先生講的都沒聽進去。
“我…我…”陳富貴被說得啞口無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又羞又怒。
惱羞成怒之下,也顧不得許多了,指著陳平安就嚷嚷起來:“你…你得意什麼。不就是會背幾句書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作詩也是運氣好,瞎謅了幾句歪詩罷了。”
終於撕破了臉皮,開始進行人身攻擊。
將陳平安的才華歸結為“運氣”,貶低《詠鵝》為“歪詩”。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也最無力的反擊方式了。
然而,麵對這氣急敗壞的挑釁。
陳平安依舊沒有動怒,小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一絲“天真”的好奇。
歪了歪腦袋,看著陳富貴,用一種極其無辜的語氣反問道:
“哦?富貴兄覺得我那首是‘歪詩’?覺得作詩很容易,隻是運氣好?”
“那…”笑容變得更加純良,眼神卻帶著一絲狡黠,“既然如此容易,不如…富貴兄你也當場作一首‘歪詩’讓大家聽聽?也讓我們開開眼界,看看運氣來了,是怎麼作出詩來的?”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用你自己的話,來堵你的嘴。
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這話一出,整個蒙學館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壓抑不住的哄堂大笑。
連幾個平日裡和陳富貴交好的孩子,都忍不住捂著嘴偷笑起來。
陳富貴被這突如其來的反問徹底噎住了。
讓他作詩?
還是當場作?
彆說歪詩了,他連打油詩都憋不出一句。
站在那裡,張口結舌,臉漲得像豬肝一樣,手指著陳平安,渾身發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窘迫。
難堪。
無地自容。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如同無數根細針,刺得他渾身難受。
最終,這位平日裡耀武揚威的小霸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把推開麵前的桌子,哭著跑出了蒙學館。
留下身後一片更加響亮的哄笑聲。
窗外,方敬儒先生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默默地搖了搖頭。
對於陳富貴今天的行為,他自然是十分不悅。
小小年紀,心思不正,嫉賢妒能,還用如此拙劣的手段乾擾課堂,實非讀書人所為。
但對於陳平安最後那番應對…
老先生心裡卻又升起一絲隱憂。
這孩子,太聰明了,也…太銳利了。
言語之間,看似溫和無害,實則暗藏機鋒,字字誅心。
雖未惡語相向,卻能殺人於無形。
這份機敏和口才,用在正途自然是好。
可若是將來…
唉。
過剛易折啊。
看來,對這孩子的教導,不僅僅要傳授學問,更要磨練心性,教他懂得“藏鋒”之道才行。
而此刻的陳平安,看著陳富貴哭著跑開的背影,心裡沒有半分得意。
隻是默默地想:對付這種低智商的對手,果然還是智力碾壓最有效,也最省力。
至於他會不會回家告狀,引來他那個地主老爹的介入?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自己如今,也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
隻是,這蒙學館裡的日子,怕是不會再那麼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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