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言重了。”陳平安扶著方先生的手臂,誠懇地說道,“若非先生平日裡悉心教誨,諄諄善誘,學生斷不敢奢望能有今日之成績。這份榮耀,當有先生一半。”
“好孩子,好孩子,懂得感恩,不驕不躁,好,甚好。”方先生用力地拍了拍陳平安的肩膀,眼中充滿了欣慰與自豪。
師生二人,四目相對,許多話,已不必再說出口。
就在此時,墨韻齋的劉掌櫃,也帶著一名小廝,滿頭大汗地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陳……陳案首,恭喜,大喜啊。”劉掌櫃一見麵,便對著陳平安拱手作揖,臉上的笑容,比盛開的菊花還要燦爛。
“劉掌櫃客氣了,快快請起。”陳平安連忙回禮。
“哎呀,陳案首這可真是折煞小人了。”劉掌櫃直起身子,從懷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紅封,雙手奉上,“小小賀禮,不成敬意,還望陳案首務必賞臉收下。以後若有新作,可千萬彆忘了咱們墨韻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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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知道,這劉掌櫃是生意人,眼光毒辣,此刻前來道賀,自然少不了幾分功利之心。
但他之前也確實幫過自己不少忙,便也不再推辭,示意父親陳山收下了紅封,並笑著說道:“劉掌櫃放心,若有新作,定然第一個送到墨韻齋。”
劉掌櫃聞言,更是喜笑顏開,連聲道謝。
“陳案首,”他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帶著幾分神秘地說道,“您高中案首的喜訊,以及那篇驚才絕豔的《師說》,小的已經派人快馬加鞭,送往府城各大書坊和文會了。想必用不了多久,您的‘南淮麒麟子’之名,便會更加響亮,傳遍整個江南道了。”
陳平安心中微微一動,知道這位劉掌櫃是想借著自己的名聲,將墨韻齋的招牌也一並打出去。
對此,他也不以為意,隻是淡淡一笑,再次表示感謝。
正說話間,貢院門口又是一陣騷動。
隻見幾名身穿公服的衙役,手捧著托盤,在一名腰懸樸刀,麵容剛正的小吏帶領下,徑直向著陳平安這邊走了過來。
為首的小吏,正是那日在搜檢時,曾為陳平安解過圍的李班頭。
“敢問,哪位是本科縣試案首,小河村陳平安陳相公當麵?”李班頭走到近前,目光在人群中一掃,朗聲問道。
陳平安上前一步,整理了一下衣衫,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學生便是陳平安,見過李頭兒。”
李班頭見到是他,,顯然也認出了陳平安。
“原來是陳案首,失敬,失敬。”李班頭抱拳回了一禮,語氣比之前更加客氣了幾分,“奉本縣大人之命,特來為陳案首送上喜報和賞賜。”
說著,他從身後一名衙役手中的托盤上,取過一份用大紅灑金紙書寫的喜報,雙手鄭重地遞給陳平安。
“恭喜陳案首,金榜題名,榮登榜首。”
喜報之後,便是賞賜。
托盤上,放著幾匹顏色鮮亮的紅綢,一小袋用紅繩係著的銀裸子,還有一套全新的文房四寶。
雖然這些東西的實際價值並不算太高,但其象征意義,卻是無比重大的。
這代表著官府的正式認可,也代表著陳平安從此便有了“童生”的功名在身,可以享受免除徭役、見官不跪等諸多特權,身份地位已與尋常百姓有了雲泥之彆。
“多謝縣尊大人厚愛,學生愧不敢當,定當再接再厲,不負所期。”陳平安恭敬地接過喜報和賞賜,再次深深一揖。
“陳案首不必過謙。”李班頭笑道,聲音也壓低了幾分,帶著幾分親近的意味,“縣尊大人還特意囑咐下官轉告陳案首。大人說,他對陳案首的才學品行,以及那篇《師說》,都十分欣賞。尤其是此次縣試中,那篇關於治理本縣水患的策論,更是讓他印象深刻,認為陳案首不僅有生花妙筆,更有心懷民瘼、經世致用之才。望陳案首好生努力,將來前程遠大,莫要辜負了這一身才學。”
聽到這話,陳平安心中又是一陣欣喜。
看來,自己那份冒險寫出的“務實”策論,果然得到了張知縣的賞識。
能得到一縣主官如此明確的肯定和期許,這對於他未來的科舉之路,乃至可能踏上的仕途,都將是一份極其寶貴的助力。
送走了報喜的衙役,陳平安的名字,以及他那篇據說關注民生、見解獨到的策論,再次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整個青溪縣的大街小巷,成為所有人口中熱議的焦點。
他的“神童”之名,經過這次縣試案首的檢驗,變得更加名副其實,也更加耀眼奪目。
無數的目光,或明或暗,或善意或複雜,都聚焦在了這個年僅十歲的少年案首身上。
這案首的榮耀,如同一道溫暖的陽光,驅散了他兩世為人積壓在心底的些許陰霾,也慰藉了他為了走到這一步所付出的所有艱辛與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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